小玉过去,从兜里拿出了王莘交于她的单子,交给了掌柜。
离开山斋的小玉并不再多逗留,急急忙忙往叶府而去。谁知走到半道,一群孩子从巷子里跑过,打着鞭炮玩笑。小玉刚想要避开身子,就发现自己踩着了地上的东西,只听啊呦一声,那破席子下面伸出一只手。小玉吓得一转身,那群孩子就到了身旁,鞭炮声忽然响了,有个孩子撞到了她的左边,她往左边一看,是个小男孩,正和她一样盯着那只伸出来的手。
“快跑,这不是那个傻乞丐吗,他会打人!”
小玉一见一群孩子全跑没了影,赶紧瞧自己右手的篮子。篮子里的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不像被人动过,她不放心,掀开一个角看了一眼,发现都在,才急匆匆快步离开,径直从原路返回了叶府。
千山茶楼里,萧暮和沈月白正喝着茶,屋外有人敲门,外面的玄九和子夜开了门,玄一和玄七一起进来,子夜没有进来,关门倚在外面的走廊上。玄一先是把跟踪小玉一路到银楼店铺里的和巷子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玄七却迟迟没有开口。玄一见状,没有催促。
“主子,那药瓶里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多拿,只让那几个小子下手的时候扣了一点,这时候他们已经被玄二带去见玄机先生了。叶府我们也拍了人暗中盯着,叶府毕竟是武将世家,我怕打草惊蛇,目前只让人外围看着,今晚我和玄九”
萧暮没作声,有意无意地看向玄七,玄七此时已经偷偷打量沈月白第六次了。玄一看出了萧暮的不悦,忙推了推玄七。倒是沈月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慢悠悠地坐下。
“有话就说,你不是话痨吗,怎么被罚了一次变得婆婆妈妈了!”
玄七听沈月白打趣,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又很困惑。
“公子,我,好像看到了你的画像!”
“我的画像?”
所有人都看向玄七,玄七仍旧不在状态地点头又摇头。
“就是吧,画像里明明是个女子,跟公子有八分像!”
萧暮和沈月白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读懂了什么。
"那屋子里的女子一定很久没出房间了,苍白得跟个鬼似的。我观察了院子里的情况,银楼前院有几个伙计,一看就是有点身手的,屋里有个叫金秋的丫鬟,脚步轻盈看着有不错的功夫。"
玄一点点头。
“我和玄九也在四周看了看,银楼很普通,但是位置确实不错,隐蔽幽静,除了后山,前面巷子就只有一个出口,周围的几家院子也是普通人家,我们打听了下,这家银楼存在几十年了,之前的掌柜就是现在掌柜的父亲,他们两代人都在这个银楼做掌柜,银楼真正的东家据说是位姓姜的老手艺人,他做的花钿珠钗以前也深受很多太太小姐们喜欢,许多未出阁的京城贵女们出嫁的首饰头面都是这家银楼打的,这位姜姓老板无儿无女,一直都和老掌柜守着这家银楼,后来年纪大了,前些年接了远方的侄女前来,据说这位侄女长得很美,却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后院,前两年,这姓姜的老人去世了,人们才隔着面纱见了一眼这位侄女,据说人很瘦,露在外面的手苍白得可怕,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这位侄女,原先银楼里的几个大师父还在,手艺都很不错,生意么,竟然都还不错。”
"那后院屋子里那女人,就是这位掌柜的侄女?她画那么多公子,哦画那么多像公子的女子做什么?"
屋里陷入了安静,沈月白却轻轻叹气。
“我猜,她画得是我母亲!师父说过,我母亲喜欢白色,而且我与我母亲很相像。你们说的那银楼的女子,断然不认得我,那只可能是我母亲。”
萧暮用扇子敲了敲手,神情如常。
“这个女人,必不可能是这掌柜的侄女,他一定是你母亲生前的故人,既然屋里有那么多画像,必然与你母亲有相当深厚的情谊,无论是怀念还是愧疚,我们能肯定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其实很简单,师父如果见到,一定认得出。”
玄一点头,玄七却还似乎有话要说。
“哎,你这话痨,今天干嘛吞吞吐吐地?”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在后院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两口棺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屋子里除了金丝楠木的气味,还隐约有很奇怪的草药味,那分明是个灵堂,更奇怪的是明明有两个灵位,确实被人刻意放倒在,看不到灵牌上的字,有棺材有灵牌,难道棺材里有人吗,屋子里的草药味闻着不似正常的东西,我不敢贸然进去,要不要让小五过来,晚上我俩再进去看看。”
沈月白打断了玄七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我和小五去!"
玄七看了一眼眼睛都没有抬的萧暮,又看了看玄一,玄一朝他摇摇头。沈月白打破了沉默。
“七哥,你先去跟师父说一声,今晚子时你带着小五过来,我和小五进去,人多容易暴露,你们到时候在外围接应。”
沈月白说到这里瞟了一眼没有作声的萧暮,催促玄七。
“你们都去吧,我和阿灵在这等。”
玄一听到“你们”俩个字就知道这会自己不适合在这里,拉着玄七出了门,关了门,子夜回过头。
“怎么都出来了?”
玄七挠挠头,玄一把拉住要敲门进去的子夜一起往外走。
子夜有些不解地看着玄一,玄一眼神指了指屋内。
“先不要进去,你家公子又要用撒娇大法。”
子夜无语。跟着玄一往外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