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回到了萧暮的帐子,苏砚还在耍赖。
“刚才我不走这里!”
“不,走这里!”
“不对,我刚才走哪里来着。”
萧暮都不理睬他疯言疯语,淡定地等他下子,看到一脸颓丧的沈月白,不禁弯了弯唇角。
“啊呀,是不是有人在叫我,想起来了,汤圆和饺子还在屋里睡觉,我得把他们叫醒。”
说着,似乎没看到沈月白,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怎么了!又碰避了?”
萧暮一边慢悠悠地收拾棋子。
“这次是什么事?想去月相国?”
沈月白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然后左右看看,打小报告的人不至于呀!
萧暮把棋子收好,慢悠悠起身,去净手,擦干。沈月白仍旧站着没说话。
萧暮忍不住叹息,走到他面前,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你听话一点,不要让师傅担心,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沈月白抬头,萧暮已经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害他这么近不得不仰视的姿态。
“我答应你,这里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去!”
此言一出,沈月白双眼发亮,忽然又摇了摇头。
“不行,你现在去月相国不安全。”
萧暮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计!”
沈月白觉得,这时候吧,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但是奈何这种事,他还没有做习惯,况且这会举起高大的萧暮。他莫不是像个神经病。萧暮见他脸上异样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沈月白忽然吻住他的嘴唇,轻轻地咬了一口。萧暮的反应更快,沈月白还没退开,他已经扣住了沈月白的后脑勺。沈月白一二辈子也没尝过这种滋味。
萧暮喝过的江南春雨有淡淡的桂花味,这种茶有些苦,苦里还有些甜,就像三四月的江南,空气是湿润的,被雨水冲刷后的石头小径是湿滑的,春天的湿润与秋天干冽有种和协的交缠。
“阿,阿灵。。。。。。。”
萧暮却不让他动分毫,沈月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公子,公子!”
汤圆掀开帘子,萧暮在他进来前已经放开了沈月白,萧暮还是懵的,在刚刚缠绵的那一段时间里,他除了能感受到萧暮身上的气味,所有感官都失去了警觉。
“小汤圆,找你家公子干嘛?”
“殿下!咦,公子怎么呆呆的?还脸红红的,嗯?公子,你咬嘴唇干什么?”
沈月白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萧暮。
“汤圆,怎么了?”
“哦,公子,是牛牛,它飞回来了!”
"牛牛回来了!"
沈月白有些激动,刚想出门,一想萧暮还看着他,对汤圆说。
“汤圆,你先去叫子夜哥哥,我一会就来。”
汤圆应声出去。沈月白见萧暮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
“那什么,我先去了!”
萧暮没有说话,反而把人拉到屏风一侧,酱酱酿酿好好一番操作,沈月白离开时觉得自己真是小看古人了,话说当年某些国家热忠于拍些动作片,读书的时候男孩子都会有所涉猎,当时还觉得现代人,生活不要太丰富。然而,然而,这个萧暮,在去王府的这几年,到底偷偷学了些什么?
古人诚不欺我,食色性也!
沈月白看到牛牛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它。它通体雪白,只有翅膀有些金色,斜着眼睛打量着这群人,尤其当苏砚叫它牛牛时,它那嫌弃的眼神,如果它能说人话,那它一定说的是挺脏挺脏的话。
谁让他好事,给人取这么个名字,小时候争论牛到底能不能飞,苏砚坚持说牛能飞,弱小无助的小鸟在苏砚的威胁下,在萧暮的利诱下,默默接受了自个叫牛牛的现实。子夜半个月回来,发现小小海东青有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问才知道,苏砚和萧暮硬是抱着牛牛一起同吃同喝,连如厕都不放过。还让它和猫打架,更离谱的是还逼它吃草。要不是萧暮还给喂点肉,恐怕小小海东青要成了和尚。
子夜给它喂了一口生肉,它才别过头轻轻蹭蹭他的手。
沈月白挤过人群,牛牛看到他了,竟然转个头,把屁股对着他。
“好你个牛牛,没良心的家伙。”说着伸手去扯它的羽毛。
牛牛赶紧掉个头去蹭沈月白的手。苏砚一看这态度不乐意了。
“好啊,欺软怕硬啊,你爹我这么爱你,你却只爱你娘,你忘了你娘当年差点把你烤了!”
“我那是烤吗,我那是怕他冷想要给它烤干羽毛。”
“是吗,要不是阿灵发现,它是直接烤成肉干了!”
“是啊,你身上还带着调料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玄一玄九收到玄七的眼光都两手一摊。
习惯了。
只有子夜心里敢怒不敢言,恨恨地看着两个吵架的人。
突然,牛牛扑腾了下翅膀,脑袋竖得高高的歪着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牛牛一蹬那强有力的爪子,一声嘶鸣,箭离弦斑腾空而起,翅膀带动着周遭的风声。
“戒备!”玄九一声令下,苏砚和沈月白被玄七和子夜和几个侍卫围在中间,玄一带着汤圆和饺子进了帐子,玄九早就没了身影,已经是进了萧暮的帐子。
良久,萧暮从帐里出来,身后的玄九和几个侍卫跟在后面。
有一声很低的口哨声,那哨声只有玄门的人才听得到。
玄一从帐子里钻了出来。
“安全,看来是自己人。”
一刻钟后,果然,远远地有一骑轻骑从天机国的方向过来。
沈月白疑惑地喃喃自语。
“这是皇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