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胖锦鲤的回答是吐出一大串气泡。
季李拍干净衣袍上的灰尘半蹲着身子开口:“好吧。桔子,我去找你家主人了。”
桔子沿着池岸不舍的跟着游,季李转念一想,现在是在梦里,也许锦鲤也是会说话的。
他停了脚步,低着头问:“桔子,你能带我去找他,对不对?”
桔子扑腾一声从水池跃起,竟然真悬在空中带起了路。
季李没想到,梦境这般玄乎超越常理,他盯着锦鲤大块金黄色鳞片隐隐泛着白光,突然想起了晚宴时吃掉的大鲤鱼。
他吞了吞唾沫,暗自决定以后定然不能在封怀礼面前吃鱼了。
桔子尽心尽力带着路,绕了两座假山,花园里一曲弯池游来游去的鱼儿畅快极了。
一个个都肥嘟嘟的。季李不争气的擦了把嘴角沁出的口水。
胖锦鲤游得更快,停在凉亭边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季李眨了眨眼,了然,“谢谢桔子啦。”
话音一落,锦鲤扑腾一声回到池里,水花四溅。
季李赶忙往后退了一步,竟从它的举动里觉出份怒气?
季李不理解也不多想,转身走过凉亭,穿过一条弯曲的小路。
宽阔的马厩出现在眼前,五六匹骏马正埋头吃着草料。
季李一偏头,就见男人牵着头雪白的大马朝他走近,神情自然凛然的丹凤眼带着傲气和喜意。
季李一时竟然分辨不出他是阿狸还是封怀礼,略显踌躇的扭头去看嘴巴里还衔着青草的白马,健壮的肥硕。
“白胖胖。”他脑袋里闪过这一个词,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或许在他眼里,封怀礼的‘白雪’被唤作‘白胖胖’才更贴切吧。
“季李!”男人没等来季李的靠近,急恼起来松开了缰绳拔腿跑来,一股淡淡的橘子花香随风袭来。
季李闻言眼睛一亮,应声奔上前口中喊:“阿狸,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阿狸神秘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讨功似的凑近勾着唇吐息,“要教季李骑马。”
“教我……”季李愣了一下话只说了一半,后背被湿漉漉偏软的触感顶撞着,他偏头去看。
罪魁祸首大白马依然后退了几步,但气势汹汹的朝他喷气。
一根青草湿哒哒的就贴在了他脸上,季李都被气笑了,教训道:“白胖胖,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那大白马更嚣张了,直接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一声。
“白雪,别闹了!”阿狸适时出声,挡在季李身前,仔细辨着他的表情小声道:“白雪很喜欢你。”
季李不解的歪头:“应该没有吧,可能是因为我叫它白胖胖。”
“所以它生气了。”季李靠在阿狸肩头,笑眯眯的望着皮毛油亮的白马。
温热柔软的指轻轻摩挲着颈侧,阿狸睁着亮盈盈的瞳幽幽望着少年湿润唇肉上的小黑痣,倾身凑近,张开嘴烫红的舌尖舔过下唇慢悠悠回答:“白雪是白胖胖生的。”
“什么?”季李愣了一下,颇为意外的开口:“没想到,我随口一说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阿狸凑得更近,一双手不老实的要寻到人衣角里去,哑着声音问:“那你喜欢孩子吗?”
季李根本不敢回应,他瞬间想起来封怀礼脸色苍白的样子,张太医支支吾吾的说,‘是喜脉’。
完全太吓人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季李赶忙扯出来阿狸的手指,紧紧握住,转过身盯着白雪岔开话题道:“不是要教我骑马吗?”
阿狸垂眉掩住幽深情思,扬起嘴角亲昵的贴了上去,张口含住发烫的耳肉语气黏糊:“好吧,答应季李了。”
“…… 不准再亲了。”季李忍了几秒,将几乎快缠到他身上的阿狸扯下来,看着人眼睛正色道:“定金已经付过了。你把我教会了,再谈其他的。”
“那我不要和你谈。”阿狸不乐意的勾着季李的尾指,低着头摊开印记快消散的牙印,语气闷闷的,“我要对你动手动脚。”
季李原本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漂亮话出来,结果就吐出句,不算情话的情话。
“你现在就在动手动脚了。”季李抬起被他挽着的右手,笑意在觉察到阿狸直勾勾盯着掌心后浅了不少,他挑眉没好气的开口:“还想咬?”
话音一落,阿狸瞬间抬头露出沁湿的双眸,眼尾渗出浅红色的热意,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是怎么啦?”季李不知所措的凑近了一些,空闲的手想揉揉要涌出泪珠的眼睛,但怕一碰湿热淌得更欢,只好勾了勾他染红正不断吸气的鼻头,“这可怜见儿的。”
阿狸抿直了唇摇头不肯说话,只牵起季李的右手拉到嘴边,张唇探出湿热舌尖寻着印记细细描画着。
原本掌心的痒意都要消失殆尽了,这下可好,又烫又麻的,激得他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