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聿川说出的这个请求。

……

……

季池当然不会拒绝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是个百利无一害的买卖。

完成系统那个所谓任务倒是其一。

其二就是，

他知道贺聿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至少在现阶段不会。

贺聿川心里惦念着那个所谓的白月光，花钱找了个替身也只是放在身边当摆设。

别看他说得暧昧，又是陪酒又是包夜的。但其实季池对贺聿川来说，他只是一个比较养眼的漂亮花瓶而已。

主角攻在这种方面纯情得很。

季池在心里啧啧称奇，感叹贺聿川对白月光的痴情。

想是这么想，他倒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地直接说出来。

他对于被包养这件事不是很熟练，而贺聿川对于包养一个小情人之后要做点什么，也不是很了解。

如季池所料，这天晚上贺聿川果然没对他做什么。

贺聿川很少和季池交流，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问过。

季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贺聿川都不在乎。

在贺聿川眼里，季池唯一有利用价值的地方，就是他那张漂亮脸蛋。

贺聿川心思沉。同样一件事，他考虑得永远要比其他人深远。

他很少有现在这样，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酒精已经彻底腐蚀了他的理智，所以贺聿川做了一件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他把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留在身边。

不管眼前这人是谁派来的，亦或者他有什么其他目的，贺聿川都不在乎。

他平日里清醒惯了，今天只想放纵地任性一回。

可是人都送到嘴边了，贺聿川发现自己还是不行。

他没有办法这么坦然地接受。

“呵。”贺聿川勾起唇角，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下，他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转头看了季池一眼。

那是一种季池不是很懂的，十分复杂的眼神。

脑子不用转，季池都能猜到贺聿川在想什么。

他表面上在盯着自己这张脸看，其实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另外一个人。

心里有挂念的，但送上门的也照睡不误。

男人都这样。

他懂。

其实季池对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挺好奇的。

长得和自己那么像，是个人都会想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吧。

按书里的时间点来算，还有几十章白月光就要回国了。

说实话，他蛮期待的。

贺聿川盯着季池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撂下手里酒杯，贺聿川又给自己点了根烟，随着烟雾袅袅升起，低哑声音也清晰地传了出来，“你走吧。”

？！

就…

蛮出乎季池预料的。

不管是原著小说，还是就目前这个场景来看，贺聿川都不应该开口说这种话吧。

原著里的“季池”第一次出来陪人，神情忐忑、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看都不敢看“贺聿川”一眼。

那时候主角攻饶有兴味地硬拉着人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

怎么到他这，贺聿川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季池对此深表不满。

换成自己这样就不行了是吧。

他觉得贺聿川很没品味。

季池太好懂了，他根本就不会隐藏情绪。

他眼中的诧异和不解暴露了个彻底，贺聿川觉得有点好笑。

而他也真的笑出了声。

及其短促的一个笑音，带了点莫名的讥诮，他问季池，“你在不满意什么？”

“就这么想跟我？”两人挨得很近，说这话的时候，贺聿川俯身凑到季池身边，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

随着男人身体渐渐逼近，季池莫名有些紧张。

浓烈的烟酒气息扑面而来，稀薄空气仿若凝成实质，在男人倾身压上来那一刻，季池像是终于受不住了似的，猛地撇过头去。

清新空气涌入鼻腔，季池下意识松了口气，急促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果然，他还是有点接受不来。

季池惜命归惜命，但他更惜自己，答应系统做任务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好玩。

他对待做任务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尽心尽力。

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死就死吧，他又不是没死过。

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但和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产生亲密接触，这就不在季池的承受范围内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

一夜情而已嘛。

而且这个一夜情的对象，长相还如此优越。

不过就目前结果来看，季池觉得他还是接受无能。

他有些泄气地扯扯嘴角，觉得自己可能更没戏了。

贺聿川轻挑眉梢，对于季池的躲避，他心中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他无意识地轻捻指尖，上面的温热触感仿佛还在。贺聿川又吸了口烟，而后略含笑意地开口问，“不习惯？”

季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犹豫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有点。”

这也太快了。

至少得给他一个缓冲期吧。

贺聿川弹了弹烟灰，语气不咸不淡地恩了声。

季池没搞懂他这个恩是什么意思。

贺聿川沉默地抽完了一整只烟，而后从卡座上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

他姿态强硬。不容拒绝地把那张单薄卡片塞到季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