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她们再继续这么扰民下去,她就要报警了。
温星河在杵在门口愣了一下,思来想去,在家里玩儿还不如现在去她自己刚开业的酒吧,既能玩儿尽兴,还能顺便看看开业生意怎么样,更能摆脱面前这女人一顿劈头盖脸听都听不懂的条条框框。
“行,我们换地方,我们换地方。”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刚好才晚上九点整。
见对方住户听劝,冷银秋也就没报警,又挞着拖鞋回了屋里。
微信视频还开着,冷银秋又重新回到了镜头:“你最近还可以看看罗教授的讲课。”
温伯克像是受到了提醒,说:“对啊,老师,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刚说完一句话,自己朋友又发消息过来,冷银秋便让他继续准备论文的事,然后便结束了和自己学生的视频。
对方见冷银秋没秒回,便亲自打电话过来。
一接通,电话里的人就哭着说:“我的小秋秋,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
冷银秋都习惯了,也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哭。不过到是第一次见她失恋哭的比之前还伤心的。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冷银秋说:“你又去酒吧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高箐每次失恋的步骤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在酒吧给她诉说心里话,然后第二天又屁事没有去律所上班。
今天她又被对方请过去当心灵导师。明明两人的职业都差不多,些微的差别也不过一个是高级律所的合伙人,另一个是法学院的老师。
高箐这人天天开花,到是冷银秋,却是没见过她在口中提及过除了高凌和她工作以外的人和事。
“我现在就在一家新开业的酒吧,小秋秋,你现在过来陪我喝一杯。”
对方邀请她也不好拒绝,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临走前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熟睡的侄女,然后在床头留了一张便利贴便出了门。
那家新开业的酒吧位于城中心,离冷银秋住的地方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酒吧装修不错,对比于其他酒吧以改平日简约的装潢,这家到是生怕别人看不出这家酒吧的张扬和装修的繁重。
对于冷银秋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这样的装修虽说看着养眼高端,但实际上浪费材料又显得土气。
她出发前换了一件黑色繁星亮点的托肩裙,戴了一对平常不怎么用的星星耳钻,手里拿着一个LV当季的新款包包。
酒吧昏暗不明的灯光下,高箐便凭借着这一身将她认了出来,然后在特定的卡座位置朝着她那边招了招手。
冷银秋平时管控自己的身材非常严格,以至于到了三十五岁这个年纪,皮肤水润依然有光泽,对于这种轻熟妆依旧显得人格外的风情万种且不老气。
她在嘈杂混乱的人堆里扫了一眼,便看见了正在朝自己招手的高箐。
冷银秋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高箐便笑着说:“渺渺呢?”
“她睡着了,难道你还要我把她也带这里来安慰你吗?”冷银秋故意呛她。
高箐事先就帮她点了一杯鸡尾酒。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笑我。”她撇着嘴。
冷银秋看着对方一秒破功,笑的同时继续打趣她:“我们箐姐当时不是发誓说,要吃了所有的小鲜肉才肯罢休吗?”
高箐一脸幽怨:“冷银秋!你!”,她被对方呛得哑口无言。
冷银秋收住笑:“我,我怎么了。说吧,今天又是因为哪个小鲜肉买醉啊?”
“我觉得,现在的小鲜肉都不靠谱,还得是成熟男人有魅力。以后姐也要成熟稳重一点,不轻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骗住。”
高箐喝了酒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自己寻找人生目标,不然就是给自己立个什么人设,每次都弄得冷银秋哭笑不得。
“意思是,你以后不喜欢小鲜肉了?”冷银秋发问。
高箐醉脸摆手:“小鲜肉太嫩了,我这个年纪都是被人叫阿姨。太小的容易有罪恶感,你知道吗…”
“对了,秋秋。我还没见过你喜欢过谁呢。”高箐突然提了一嘴。
冷银秋摩挲着指尖,盯着杯中酒神色有些发愣,“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得,还不如有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真佛系。”高箐趴在桌角小声念叨,“你不怕你嫁,不出去嘛……”,看样子醉得不轻。
下一秒,酒吧里的人声杂乱,冷银秋背后的男男女女音量突然在耳朵背后炸开。
“老板来了!这酒吧的老板!”
“听说才二十几!真是年轻有为!”
她这个年纪其实不应该对这些灯火酒绿感兴趣的,但自己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人群中心围着一个人,那人高出人群平均水平线一个头。灯光印刻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蓝色系的头发半扎在脑后,脖颈间懒散的垂着剩余的发尾随着她肩膀的动作轻轻荡漾。她穿着一件深灰色墨洗美式无袖上衣,匀称的肩膀线条带动着白皙的臂膀打碟。
这一刻,温星河成了这人堆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