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都说了给他送新的,关辞砚就是故意要看他笑话。
狗东西!
简阳把白衬衫塞到裤子里,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勉强算能穿。只是让宽大拖地的裤子显得更长,不像裤子,倒像是白衬衫下穿了个黑色长裙。
简阳提着裤子出去,宽大的衬衫挂在身上,更显出他的肩窄背薄,纸片一样。因为过瘦,视觉上拉高了身材,不到一米八的身高,高挑出头,裤腰提到腰部以上,两边用黑色夹子固定,挤出的褶皱花边一样裹着那把细腰。
”先生….“管家目光落在简阳修长的脖子上挪不开,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遮不住锁骨,颈部线条优美地延伸出来。
埋头工作的关辞砚因为这声先生抬头,被楼梯上的白色身影晃到眼,破落穷酸的臭小子穿上他的衣服,乌发白肤,衣服的质感被他完全展示出来,哪怕不合身,也抵不住那浑身的矜贵单纯。
像是从来没受过苦的小王子。
眼眸里一派阳光纯粹。
视线相撞,关辞砚深色的眸子瞬间聚焦,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怎么了?”
管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脱口而出喊错了人,对关辞砚道,“先生,给简先生的衣服太大,不如换一套。”
“不用。”关辞砚从沙发上起身,iPad屏幕还停留在邮件查收页面,也不忌讳外人在场,就这么扔在茶几上,“张伯,今天你也一起。”
张伯点头。
医院那边是张伯安排的,张伯陪着简阳去就行。这趟出行里,关辞砚是多余的一个。
“张伯,先生去干嘛啊?”
昨晚张伯给了简阳一碗小馄炖以后,简阳就对这个老管家有了好感,在这栋房子里,也就和张伯说话不用紧张。
“先生心里谢谢您的,您昨晚在老宅护他这个人情,对先生而言很不一样。”张伯笑得温厚,话也让人感觉真实几分。
简阳差点就又相信了。
出发的时候晃了晃脑袋,“关辞砚身边的人都这么会骗人吗?”
上车时,简阳选择了和张伯一个车。
关辞砚上车坐定,身边迟迟没人来,“人呢?”
司机:“先生,简先生坐后面的车。”
“没出息。”
司机偷偷想,如果他有选择,他也想去给张伯开车,人长期处于高压环境中短命。
离医院越近,简阳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上辈子他眼睛也是一样的情况,因为瞳色特殊进了娱乐圈,也因为瞳色特殊止步于偶像剧,有钱以后没少求医,都是乘兴而去,失望而归。
不知道借着关辞砚反派大Boss的好运,能不能治好眼睛。如果真治好了,他这书就穿得不亏。
简阳揪着裤腿的手捏的越发紧,和自己说没关系,关辞砚这个阶段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能治好的,就算今天不能立刻治好,他后面挣钱了自己再来治也可以的,有希望就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车窗外阳光洒满大地,秋日的萧瑟还没到来,银杏成片,满目金黄,正是最好赏玩的季节。
”小少爷,在担心什么?”张伯问。
“我担心得很明显吗?”简阳回头看向张伯。
张伯把他放在裤缝边的手拉起来,“别扣了,弄出血了多疼。”
简阳食指指腹被他自己划出深深痕迹,快要破皮。
“哦。”简阳手指在身上蹭了蹭,“您怎么叫我少爷?”
张伯微笑,“称呼您为先生,您和先生都不知道在叫谁,叫少爷怕叫旁人误会先生早年生子,看您年纪不大,就叫小少爷,随着先生侄儿关靖宇叫了。
“那不用担心。”简阳无所谓道,“我不会呆很久,您只会有一个先生。“
管家笑笑,“那可说不准。”
“下车吧,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