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你还不快打开窗户看看这是谁?”
“你的好朋友来找你了!”
听到那人的声音,李寻欢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他推开窗,只见平湖百晓生和一众少林弟子拖着一个人。
那个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像是死狗一般的被拖在地上,嘴里还喊着:“我才是梅花盗,李寻欢不是梅花盗……你们放了他,放了他们……”
这个人竟是几日不见的阿飞。
李寻欢的眼睛睁大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却痛得像是在滴血。
阿飞在看到那封信后便立刻动身前往了少林,可他刚到嵩山脚下便受到了平湖百晓生和心鉴的埋伏,他本有反击的手段,却在二人以李寻欢和阿离的性命为要挟时,任自己被在抓住。得知他们要拿自己要挟李寻欢承认自己是梅花盗时,阿飞又开口说起了自己才是梅花盗。
李寻欢的目光转向了满面快意笑容的平湖百晓生,他们本以离真相近在咫尺,可李寻欢此时已经没了选择。
他冷冷的说道:“百晓生,你赢了。”
百晓生摇了摇头,道:“李寻欢,是你挟持人质在先,我只不过是效仿,这可怪不得我啊。”
心湖大师虽见不得百晓生的手段,但这也是他们能够破局的唯一办法,他沉声道:“李寻欢,事到如今,你招还是不招!你是不是梅花盗,少林藏经被盗是不是与你有关?!”
心树连忙皱着眉头想要阻止,却听到李寻欢发出了一声悲凉的苦笑,他刚要开口承认,门口却又传来骚动的声音。
“李寻欢绝不可能是梅花盗!”
一名身后跟着数名僧人的白衣少女在这时闯入了这场对峙之中,她的目光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阿飞,也看到了满脸苦涩的李寻欢,最后她坚定的看向了少林寺的方丈。
再一次的重复道:“李寻欢绝不可能是梅花盗!”
跟在阿离身后的僧人们想要拉扯她的衣服,又苦于男女授受不亲,只得苦口婆心的劝道:“女檀越,此事与你无关,更不是你能够参与的,所以还请速速离去。”
阿离深吸一口气,大喊道:“谁说和我没有关系!李大哥被指认成梅花盗的那一夜,受害的那个人就是我!”
阿飞抬起眼睛愣愣的看着阿离,失声的叫着她的名字,看到阿离还完好的站在这里,心中自是高兴,可莫名的他的心中也弥漫起了一种浓浓的不安。
李寻欢也怔道:“你为什么……”
平湖百晓生打量着阿离,他的目光中充斥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情绪,“莫非,你就是那夜被梅花盗所侵害,却未死在梅花盗手中的阿离姑娘?你怎么会来少林?”
他的话语无异于对一个无辜的受害女子进行二次伤害,可阿离不卑不亢的看向他:“我是来为李寻欢作证的。”
平湖百晓生自是不怕她,反而用一种戏谑的声音说道:“哦?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李寻欢不是梅花盗?”
阿离冷冷的看着他,“李寻欢不可能是梅花盗!因为他根本没有对我做什么……”
平湖百晓生轻嗤一声,目光中已带着几分怜悯:“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怎会知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况且,你那夜无端出现在冷香小筑,事后又被李寻欢的同党所带走,说不定早就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候成为了他们的同党,可怜的姑娘……”
阿飞听到此处不由厉声道:“你放屁!不许你这么说阿离!”
因为他的话,在场众人向她投来怜悯、可惜的目光,仿佛阿离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为宝贵的东西,她的名声和未来都会因此变得一片黑暗,往后注定过上悲惨的一生。
可阿离她好像什么也不怕,她看了一眼阿飞,像是温柔的安抚,下一刻她再一次看向了平湖百晓生。
“我有证据。”说着,她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的解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衣服下的身体,和身上那金丝织成的软甲,少林僧人们当场便回避了视线。
阿离的声音开始颤抖,却依旧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假若他是梅花盗,假若他已经侵犯了我,我身上的金丝甲已经被盗走了!”
“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我是青楼女子……”
“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待我,我去兴云庄,只是为了代替林仙儿引出梅花盗!”
“我到少林寺来,就是为了向你们证明……李寻欢他,绝对不可能是梅花盗!”
“倒是我要问你,平湖百晓生,那夜你并不在场,可你为什么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如数家珍?”
阿离的说法可以说服很多人,比如少林寺的方丈,只因阿离拿出的证据确凿,而且像她这般身坠泥潭,心却依旧如同明净琉璃般的人实在充满着一股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神性。
“阿弥陀佛。”
心湖大师低叹一声,刚想放走李寻欢和他的朋友,捉拿百晓生,可此时竟又出骚乱。
僧人们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来,这给了百晓生充分的时间故技重施,将阿离当做人质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