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偏着头,问道:“师姐,咱这是在哪处来着?”
沈眠不答,反而握住宁晚的手,掐断了她与何素的联系。
宁晚试图抽出手指,却被死死捏着。她望向不为所动的沈眠,反手瘙着她的手心,软软地叫了一声:“师姐,你捏疼人家了嘛……”
声音太过娇柔造作百缪一行人都忍不住抖两抖,沈眠立即松手,缓声道:“此事禀告训诫堂长老即可。”
宁晚撇撇嘴,禀告训诫堂长老有什么意思,长老的教训可没何素给得深刻。
她阳奉阴违,背着手又给何素传了一道灵气。
‘好像在什么林子里,你这群师弟师妹围着我,我好害怕呀~’
收到信的何素:……
刚擦完身她便忙不迭地套上衣裳,生怕这群师弟师妹像她一样被宁晚薅了羊毛去。
宁晚薅她一个人就够够的,若是在主峰连她的师弟师妹都给薅去,那她面子还要不要。
刚传递完信息,宁晚便贴向沈眠,小声道:“师姐,我叫救兵来了,训诫堂长老可没她管用。”
沈眠抬眼看向宁晚,不置可否:“悬泠峰弟子不可在外闹事。”
宁晚心中极不赞同。
沈眠面上温温柔柔,端着一副好欺负的面容,就因为不可在外闹事便任着欺负吗?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欺她师姐,还想和她‘玩玩’?在玄剑派向来都是她欺人,哪有人敢到她头上拉屎拉尿。
思及此,宁晚扬着虚假的笑,轻哼一声:“我有没有闹事,师姐一会儿便知。”
沈眠抿着唇不置可否。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何素便乘风而来,刚一落地,便拿着玉笛挨个重重地敲脑袋。
“砰砰砰”的声音落下,众弟子皆是捂头惨叫,眼角还挂着几滴泪。
“何素,你还玩不玩得起了?”宁晚抱臂,一脸嘲讽状。
何素身子一顿,她抬起手又朝着那群弟子狠敲一通,所到之处皆是怨声载道。
敲完仍不解气,何素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们跑到这来作甚,谁让你们多事了?”
她被宁晚打劫一通的事自己消化便好,谁要这群师妹给她出气,闹得人尽皆知她还要不要活。
百缪捂着头没说话,毕竟何素是宗主之女,在宗门的分量很重,她哪敢置喙何素的话。
然,宁晚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就是,我特意跑上主峰找你玩,结果你的这群师弟师妹想和我‘玩玩’,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何素面色一怔,扬着笛子指着百缪:“你们想和她玩什么?”
玩打家劫舍的强盗和穷困潦倒的落魄书生吗?没看到宁晚有恃无恐的笑着?她分明不怕你们这群人啊!
百缪憋屈道:“师姐,我没有!”
何素半点不信,她又怒敲了一下百缪:“你本事真的太大了。”
“啊——”百缪捂着头痛叫一声,她欲哭无泪:“悬泠峰仙鹤在百讲台上作恶,我就不能找她们玩玩吗?”
何素:……
提起这事她也很气,要不然也不会忙不迭地回房沐浴,洗净秽物。
她怒而转身,冲着宁晚道:“说,闲池仙鹤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当然是那强通天泻药丸的威力。
宁晚缩了缩脖子,默默退到沈眠身后。那群傻鸟跑到百讲台乱拉乱尿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她想着再怎么样这群傻鸟最多在悬泠峰发癫,没曾想它们竟跑去主峰。
那场面她见着了,很可怕就是……
“师姐她好凶,我怕……”
何素黑了脸。
沈眠不着痕迹地掩着躲在身后的宁晚,师尊有所托,为此沈眠决定遮掩一二。
“仙鹤之事我已禀明宗主……”
宁晚躲在沈眠身后,探头道:“就是就是!”
“待查清后自会给个交代。”
“对呀对呀!”
众人:……
沈眠:……
何素怒了:“我不听你俩一唱一和!”
宁晚十足挑衅:“那你想听我单独唱,十八摸听不听?”
众人:“噫——”
沈眠:……
何素闭了闭眼,忍得额角青筋直跳。她和宁晚这种人没话说只能动手开打,这人一开口便是禁忌,不动手的话实在吃亏。
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将玉笛贴于唇瓣。
宁晚连忙伸出手喊道:“等等,你要做什么?”
何素扯开嘴角:“伴奏。”
说罢,一道强横笛音袭来。
沈眠见状,立马摇响手腕的铃铛抵御攻击。
“铛啷啷——”
铃铛声减去何素的一半威力,灵力忽至面门,宁晚连忙摘叶抵挡。
她没再挑衅,好声好气道:“我好心好意唱曲,你发什么牛疯要开打。”
何素倏地发出一声笑,她很早便想动手揍宁晚一顿,但苦于打不过,总是被气得冒火。
不过如今赏了宁晚一记,她也算解气了。
“十八摸唱与你的好师姐听,至于这群人我先领走,就不打扰你们一唱一和。”
百缪心有不甘:“可是我头顶上那么一大坨,就这么算了?”
何素转过头来扫了百缪头顶一眼,真的是好大一坨,比她还要惨许多。
她嘴角抽搐,有些想笑但依旧维持着师姐的威严:“悬泠峰自会给个交代,你没听清吗?”
“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