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鹤皱眉,还未等他说出那句“正常怎么了”,西瓜便有些迟疑地道:“所有的过去,都像你和穆倾辞一样正常,正常得有点诡异。”
“你怀疑她是妖?”戏鹤问。
“不一定,感觉不像。”西瓜闭眼,睡意不可抗拒地爬上心头,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电脑桌前爬到床上,只留下最后一句,“有空让杜琳查查吧,妖族那边她比我熟。”
“行。”戏鹤点头,感受到西瓜那边再无法力波动,便知道她又一次地陷入了副作用之中,也不好打扰,便收了隔空传音,任由她睡去。
“这个剁椒鱼头好吃……厨师会把鱼刺给挑掉,肉质细嫩,肥而不腻,你尝尝……
“小炒黄牛肉,香辣可口,而且还很嫩,肉质刚好,我给你舀一勺……
“发丝牛百叶,爆炒出来的,非常香,很有较劲,而且这家做得刚好,不是很咸,我给你夹点……”
戏鹤从手机中抬头,将心绪从隔空传话中收回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桌上堆满了各种红灿灿的菜,一眼望去尽是辣椒,而穆倾辞正殷勤地夹着菜,细细地将辣椒扒开,再放到闻寒雁碗中。
而只要是穆倾辞夹的菜,闻寒雁照单全收,每吃一口,便对菜品和穆倾辞的推荐肯定一句。
闻寒雁每夸一句,穆倾辞的眼睛便亮一分,脸上堆满了温柔的笑。
若不是要藏着狐妖的身份,戏鹤敢肯定她的尾巴已经快乐地在空中左右摇摆。
饭桌上到处冒着粉红泡泡,对面二人如胶似漆,彼此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穆倾辞撑着下巴,看闻寒雁的眼神甚至能拉丝。
“……”
戏鹤作了个难以言喻无法理解的表情。
或许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一瞬间,戏鹤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两人一起吃饭。
这顿饭就非吃不可吗?
“下周就去寒酥镇了,”戏鹤慢悠悠地拿着筷子,夹了块永州血鸭放到碗中,轻声问,“需要给你们准备什么吗?”
“不用。”穆倾辞倒是率先摇头,“轻装上阵吧,寒酥镇那边还算繁荣,缺了再去那买就行。”
“唔……”听穆倾辞这么说,闻寒雁抬头,她挑了挑眉,将嘴中的牛肉吞下,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寒酥镇?”
“以前很小的时候在那带过一段时间。”穆倾辞眉眼温柔,言语中满是怀念,“我在那遇到了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
“哦……”闻寒雁看着穆倾辞怀念的眼神,明知这与自己无关,却还是莫名地心中抽痛片刻。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了句“原来如此”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一时间饭桌上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闻寒雁吭哧吭哧吃饭,只要是穆倾辞夹的菜照单全收,一口不剩。
而穆倾辞面带微笑,见闻寒雁没有聊天的欲望,也就不再没话找话,只是一边看手机一边给闻寒雁夹菜,不时跟她聊上两句。
只要穆倾辞说,闻寒雁便会接话,可接话过后,却没有下文。她没有再顺着穆倾辞的话接着往下聊。
于是饭桌上的氛围再次凝固。
如此反复反复,甚至于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扒饭刷微博的戏鹤都察觉的地步。
在这片安静地如芒在背的诡异氛围下,戏鹤对着手机露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将脸从手机屏幕前抬起,看了眼微笑温和的穆倾辞,又看了眼沉默不言专心扒饭的闻寒雁,见两人皆是一言不发,一派和谐,又一阵诡异,便刻意大声叹了口气。
猛然听到一句叹气,穆倾辞和闻寒雁皆是皱眉,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桌对面的戏鹤。
见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戏鹤又再次叹了口气,用他习惯而了无生气的声音幽幽地道:“好安静,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你怎么了?”穆倾辞皱眉,率先问。
“没怎么……”戏鹤幽幽叹气,嘴上说着没事,可面上却硬要显露出一副“气氛安静我心里难受”的神情。
“……”
穆倾辞挑了挑眉,看着戏鹤的眼神宛若在看不时抽病的神经。
而闻寒雁脸上则浮现出礼貌的微笑,她听着戏鹤的话,心中哂笑两下,也是觉得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奇怪。
自己也有些奇怪——穆倾辞认识什么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抵是重生过来第一次体会到亲友的呵护和关心,太过迷恋,一时之间有些忘乎所以。
闻寒雁叹气,责备自己有些越界。
不要对别人有太强的掌控欲好吗,好的。
“吃完饭干什么?”戏鹤看着闻寒雁眼神的变化,笑了笑,知道她是调理好了些许,便问。
不等穆倾辞回答,他便急切地道:“去看电影吧,最近上了个爱情片,说是什么极有代入感,是和对象携手必看的电影之一。”
“穆总。”他盯着穆倾辞,语气不容拒绝,“我们三个看这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