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找我查闻寒雁时也是这么说的。”西瓜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从床上爬起,不大情愿。
毛绒的黑色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从被窝中露出,西瓜拖着细长的尾巴,走到电脑桌前。
脚下桌上尽是堆满了的外卖盒、可乐罐、薯片袋和辣条包装,房间幽黑,冷气开到最大,电脑屏幕闪出的白光是房间中的唯一光源。
“啪!”
西瓜叹着气,用手将桌上的可乐罐和薯片袋一扫,任由它们摔在地上,给自己清出一片工作的地方。
“哦,对了。”刚要开始,西瓜便突然问道,“这个是可以查的吧?
“上次你让我查闻寒雁,结果穆倾辞第二天就杀上门问我查了什么……我当时看番正傻乐着呢,差点把我吓死。”
“……可以。”戏鹤挑了挑眉,对穆倾辞动不动杀上门的行为有些沉默。
“行,我看看。”西瓜理了理头发,依旧是没有放下戴在头上的兜帽,只是将凌乱而咯得发慌的后发拢到了前面。
乌黑的头发垂到胸部,她透着电脑看戏鹤传给她的两人照片,眼睛在黑夜中骤然放大,呈现出诡异的滚圆。
“喵——”
她不自觉轻叫一声,整个人弓起,细长的尾巴在身后,轻轻一扫,不大的房间中便瞬间浮现了千万数据。
流白色的代码在空气中漂浮,以光速移动,外人只能看到一串串白色的东西在空气中密密麻麻地闪过,而电脑桌前闭着眼的女孩却能真切感受到每一串代码背后的含义和信息。
“唔——”
代码漂浮的速度逐渐减缓,硬要说的话,便是从光速降到声速。
而电脑椅上的女孩,也终于缓缓睁眼。
她“啧”了一声,自然地翘上二郎腿,感觉自己短短三十秒已经看完了他们两个精彩而难以言喻的一生。
“你们有钱人……”
西瓜“啪”地打开罐可乐,感受着里面的气泡口腔中蔓延,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她摇着头感叹,啧啧称奇:“玩得真花啊……”
这边戏鹤和闻寒雁走了好一会,终于踏过悠扬的小提琴曲,经过甜腻的蛋糕香味,和无数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西餐厅服务生擦肩而过 ,来到了顶楼深处的……
湘菜馆。
“……”
闻寒雁的表情诡异地顿了顿。
她还以为穆倾辞这种看起来就很有格调,对各方面都有极高要求的人,请吃饭会请西餐厅。
没想到竟然是湘菜馆。
感受到闻寒雁的反应,戏鹤笑了笑,回头道:“穆倾辞说你比较喜欢吃中餐,就订了湘菜馆。”
“这家湘菜馆挺好吃的,你应该会喜欢。”说着,戏鹤侧到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笑语盈盈地看着她。
“谢谢。”闻寒雁笑着往里走,不一会便在靠窗的地方看到了穆倾辞。
穆倾辞头发微卷,披在肩头,温柔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低头看着菜单准备点菜,耳垂上的星星耳环一晃一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似乎是听到了过道的动静,穆倾辞抬头,冰山般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仿佛室内的暖光终于将她融化。
“你想吃什么,”穆倾辞自然地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待闻寒雁坐下后,将菜单推到她的面前。
而身后的戏鹤,她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浑然不管他坐在哪里要吃什么,满心眼里都是闻寒雁。
戏鹤也不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他挑了挑眉,看着穆倾辞对闻寒雁笑得殷勤,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自然地对守在旁边的服务员点了点头:“你好,给我也拿一份菜单。”
他以前不是没来过这家湘菜馆,往常都是一张桌子几个位放几份菜单的,可这次却只有一份。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戏鹤沉默抬头,看着穆倾辞和闻寒雁凑得极近,几乎是要贴上,两人的头发皆是散落,纠缠在一起。
于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再次低下头,专注地研究菜单,仿佛上面有什么新奇的事物。
感受到穆倾辞与自己贴得极近,甚至已经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有些暧昧,闻寒雁突然心跳得飞快,她眨着眼,用余光瞥了眼穆倾辞。
可穆倾辞表情专注地盯着菜单,问:“除了这几个还要吃什么吗?”
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啊?”正失神着,穆倾辞突然开口,闻寒雁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穆倾辞那双带笑的星星眼眸看向自己,她才有些慌乱地点头,“就这些吧,我吃不了多少。”
“唉。”
桌对面的戏鹤突然莫名其妙地叹气,一脸不忍直视。
几乎是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开口。
“鹤老师,你怎么了?”
这是一脸担忧温柔体贴的冬日小棉袄闻寒雁。
“戏鹤你又怎么了?”
这是冷漠且眼神中暗含杀机的无情资本家穆倾辞。
“没什么。”戏鹤叹气,在穆倾辞的威压下将自己可怜小白菜闻寒雁被猪拱了的话语咽下肚子。
算了,拱就拱吧,他看闻寒雁似乎也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