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觉得现在才是季明诚发挥他特长的时候吗?”
张不凡压低声音,冷着脸吐出几字,“干死他们!”
“我张不凡的队长,怎么能有后退的时候!”
此时不冲何时冲,上啊季明诚,现在就是你的主场!
莫名的,顾青枙从张不凡依旧冷淡的脸上,却在那双眼中看出一丝诡异的火热和期待。
不是,期待?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顾青枙觉得自己再也难以直视这张帅脸了,好好的高冷男神,奈何内在是个沙雕,还是个自信无比的沙雕。
她喉头发堵,“张不凡,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你不说话的样子。”
“那时候的你,更帅。”
顾青枙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替别人尴尬的毛病,但不巧,现在有了。
病因名:张不凡。
张不凡立马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我不喜欢你。”
顾青枙:“……”
无语就是我的母语。
“太过自信是一种病。放心,在我眼里,男人还没有一毛钱重要。”
张不凡先是露出一丝放心,后也思考起了这个对比关系:“我跟一千万比起来,肯定是我重要,毕竟我家有很多个一千万,但它们就只有我一个能继承。”
!
震惊、裂开、怀疑人生!
最后再到仇富,顾青枙喉头梗住,再也不想说话,“……这一点你确实挺不凡的。”
投胎技术好就是让人羡慕啊!
张不凡却并没多骄傲,这只是他不凡人生中的一个起点而已,实在没什么值得吹嘘。
“这话很多人都说过,不管你在想什么,本少爷都想告诉你和那些人一样的话。”
“从我叫张不凡这个名字开始,我的人生,就注定不会平凡。”
他表情越加严肃,字字句句认真无比,眼神专注的看着面前的顾青枙,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宣扬一个伟大的思想,眼前是别人看不到的完全由他憧憬幻想出来的世界,而面前的顾青枙就是他的听众。
“请注意,我的一言一行皆有真意。”
顾青枙手指慢慢蜷缩起来,表情凝滞,意识到不妙,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降临。
“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我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骗人,或是自吹自擂。我跟你们是不同的,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独特的意思在里面。”
这……好像一个神经病人的发言啊。
“张不凡,你有长期吃什么药吗?我是指……”顾青枙顿了顿,觉得直接问可能不太好,语气尽量柔和又委婉,“比如,治疗精神类的,或者什么。”
张不凡听懂了她的意思,面色变得更加严肃,“我很好,我在认真的跟你介绍自己的内在,毕竟现在我们是队友,可能将来长期都是,我希望加强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知道了,你应该是有个什么大病,顾青枙:“谢谢,了解完毕,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
张不凡不依不饶,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控诉,好像顾青枙在轻视他、敷衍他的不满。
顾青枙沉默:好想离这人八丈远啊,但我们现在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不能态度太生硬,她告诉自己。
两秒钟后,顾青枙认命了,“好吧,你说,我听着。”
咸鱼摆烂,咸鱼想死,咸鱼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拷打?
张不凡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我生下来就长相出众,天姿聪颖,四岁毕业于京市最好的国际幼儿园,荣获学年第一名的成绩。是的,两年我就学完了整个幼儿班的课程,达成了直升京市第一小学的成就。”
“我五岁开始学钢琴、书法……十一岁师从钢琴大师……”
听着张不凡的喋喋不休,顾青枙刚开始还机械性点头,甚至觉得这人虽然癫,但是厉害也是真的从小厉害到大。
听了一会儿后,她内心只觉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是,你还讲嗨了?
啥时候能停啊?
在听张不凡讲完自己幼儿园、小学、初高中的非凡经历后,下一步就要轮到他大学,顾青枙就知道,这人是个桃花癫中癫!
大写的癫王啊!
她头都要大了,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看底下的热闹的心情都少了几分,这一刻她的内心无比虔诚,比过年拜财神的心都要真诚,喉咙滚了又滚,憋出一句,“张不凡,你能说人话吗?”
后者一怔,疑惑,“嗯?”
这个时候来个保持人设的语气词,不觉得晚了吗?
顾青枙听的耳朵麻了,脸也麻,差点变成一个大写的麻瓜,一字一句道,“我劝你说人话。”
真的,求求了。
张不凡皱眉,更加认真的注视着她,完全没有读懂她内心的企求,仿佛在看一个泯顽不灵的劣童。
“你现在知道我不是骗你的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她真心答应,生怕慢一秒这人又开始了癫王行径。
但张不凡过往的人生经历都讲到一半儿了,还剩下一些没讲,他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干脆一次性说完,只是不能细说了,他微微遗憾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剩下的我长话短说。”
顾青枙脸色大变,已经不敢相信这个桃花癫王者吹起自己来还能短说,这能短的了?!
顾青枙挪动身体,默默爬远,不敢再看这人,生怕自己被刺激的忍不住一个大逼斗上去。
“你要去哪儿?你回来。”
回来不了,从今天开始,她绝对要离这人八丈远!
顾青枙沿着玻璃护栏往左挪,像乌龟在地上倒腾,张不凡看了看下面,又看她,也跟着挪过去。
“我话都没讲完,你跑什么?”
顾青枙:“再听下来,我怕忍不住想烧香把你供起来。”
打死了立牌位的那种。
张不凡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出一点不耐烦,但想烧香把自己供起来?
这不就跟他那些同学考试的时候拜学神一样嘛,这说明顾青枙终于认识到他说的不是假的了,他很高兴。
“不用拜我,后天的努力很重要,我也不是天生的天才。”
“虽然现在起,你要和我一样做到各方面都很突出有些困难,但事在人为。我还有近几年的事迹没讲完……”
“别说了,你要不还是去精神病院挂个号吧,自恋狂!”
“我求你别折磨我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多忍一秒,头发丝儿都要从她头上集体出走。
这一刻,什么今后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将来并肩作战、互相合作,什么团结友爱都是云烟!
咸鱼受不啦!
但趴在地上摩擦地板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楼下一楼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声音越来越小。
于是乎,当顾青枙克制不住稍微扬起一点音量的话,在底下人听来,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什么求他别折磨自己了?
一时间,楼下二三十人动作整齐划一,抬头望向顶层,最后目光落在那一团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一个黑色的移动脑瓜上。
emmm……
他们脑补了什么,他们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