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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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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还记着【离气运之子越近,获取生存点数的速度越快】规矩。

见着池初宴后,毫不犹豫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视线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轻慢问:“几时到的?”

池初宴微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竟然在年幼的郡主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压迫和难以言说的侵略感,让他无端心弦紧绷。

低声应:“约莫卯正一刻。”

“从家里赶来的?”

“是。”

林白见他神情平淡,全没有畏缩回避她的视线的意思,唇角扬起一丝笑:“你家住在嘉开巷,离王府甚远,日日往返,怕是多有不便吧?”

池初宴眸子一动,不确定她此话何意,故未言。

云兰立刻懂事地接腔道:“已经给池公子在府内安排好了客房。”

林白歪头:“就在我瑾瑜轩旁边?”

云兰脸皮绷紧:“郡主,池公子是外男,王妃是不会让他进后院的。他的客居在前院,竹山院。”

林白似乎是遗憾般地哼了一声,最终点点头,没有询问池初宴的意愿,抬着下巴对着他吩咐道:“嗯,那你明天就搬过来。”

池初宴面上没有半分波动,沉默了足有三息,才忍住那点微妙感,再次开口:“是。”

他的情绪几乎被遮掩得天衣无缝,明面上尽量表现得谦和有礼。

可那三息的沉默还是给了林白一个找茬的“把柄”,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斜眼淡淡打量了他一眼,尾调不满地上扬:“怎么,你不愿意?”

池初宴对林白突然的情绪变化感到愕然,语气温和:“在下没有不愿。”

“我就烦你这种假惺惺的人。”林白绝不给他粉饰太平的机会,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以你的才学和资质,若是被林越选上做伴读,日后必当前途无量,可偏偏是我挑了你。你一个男子,被年纪相仿的郡主带在身边做伴读,外头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吧?你若是硬气地拒了,恐怕还有回旋,可你今日来……”

林白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换了一身新衣,还添了配饰……怎么,是你那继母对你又有指望了,巴巴地把你送过来讨我欢心?那你怎么却半点不懂事呢,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你可知道你日后的前程可都握在我手里了?”

她的攻击言辞尖锐,那份扑面而来的恶意涌起得毫无缘由,又似乎早有准备。

好像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撕碎所有的体面,一脚将他踩在泥里头。

池初宴的眸底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薄唇轻抿,不解问:“不知我何处得罪了郡主?”

……

得罪是没有。

林白瞥眼面前的弹窗——【特殊任务(二):明确南椋王府整体反派阵营的立场,在王府内引导一场针对池初宴的欺凌事件。】

【任务奖励:生存点35,白银宝箱*1。】

她心底叹息,谁让系统就是想让她蹂躏摧残这颗小白菜,迫使他黑化成长呢?

又谁让他长得不称她的意,叫她瞧了就牙痒痒呢?

林白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当着一众女使的面,对其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谁让你跟我拿乔的?我要你来王府住,离我近点,你还要犹豫,从头到尾还不给我个笑脸儿?” 她语调骤冷,“你莫不是觉得我毁了你前程,对我不满得很?”

“郡主多虑了。”

少年到底年轻气盛,突然被人如此莫名其妙地当面讥讽打压自然会有些情绪,语调生硬了两分,却不见狼狈慌张,依旧沉稳道:“我没觉得您毁了我的前程,恰恰相反,我很感激您给了我进王府书塾的机会。以我如今的境况,那些流言蜚语早就算不得什么了,他们说得再难听,我也掉不了一块肉,那些恶意的谣言,更不是真实发生的,什么都比不着能进学,上李学究的课强。但我确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郡主才能讨您的欢心,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一番剖白,虽然生硬,因表情太过平淡冷静,都叫人分辨不出究竟是在反怼,还是在真诚解释。

……

池初宴祖父和父亲先后亡故,家道中落,身边看他笑话的、落井下石的小人不胜枚举。家里又由继母把持着,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每天红着眼睛同他计较着祖上留下来那一点的家产。

若非弟弟们还小,进王府的机会万万不能落在他身上,更别说被三公子挑中。

身在困顿中太久,不曾期待过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自然没有所谓的失望和怨怼。

他觉着能继续进学,上李学究的课已是幸运,至于给郡主当伴读引来的流言蜚语——

虽然让人难堪,但郡主还小。

即便有些荒唐跋扈,也不会……

池初宴垂眸瞥了林白一眼。

郡主苍白的小脸稚气未脱,看似病弱,那双乌亮的眸子却格外灵动鲜活。

抛开方才见到她时那一点异样的压迫感,一个十五岁,情窦未开,懵懂骄纵的小姑娘,实在没什么“危害性”。

……

林白吊着眉梢看他,几乎要笑出声:“不是真实发生的?”

这小白菜好像对自己的颜值和招人的程度认知不够深刻啊。

池初宴面对她明显刻意的“恐吓”,不再辩驳了。

只瞧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您只是不想进学,故意选个男子做伴读和王妃唱反调。可即便如此,您还是得按规定上学,所以您今天一见我就怒火中烧,是吗?”

他解释着,重新温和下来的语调,有求和的意味:“可我并不想触怒您,也是心甘情愿听从调派,搬来王府的。方才之所以犹疑,是因为没想到郡主还会亲自过问这种事。且明日便搬,行程恐怕有些赶了,今日还要上学,我的行李也没来得及收拾。”

林白面目扭曲了一瞬:“……?”

别人都准备上劳斯莱斯滴滴叭叭了,他还搁那巴卡玛卡呢啊?

听他这样说,林白大概明白他这两天是如何开解自己的了。

她原以为日后权倾朝野的宰相,就算是在拥有着最清澈眼神的年纪,也会是个白切黑,用最乖巧的皮囊佯装出一份虚假的不谙世事来。

没想到他聪明归聪明,也懂得能屈能伸,却一点不耽误他的“纯情”。

兴许是因为池家虽然败了,但早些年间还是家教极严格的书香世家,家风清正。他的祖父曾位居太傅之位,风光最盛的时候池初宴甚至是和“四皇子”江覃一起长大的。

他出身在封建王朝下的清流门第,对性教育,对男女之事的学习,几乎全聚集在议亲的年岁。

可惜,他如今还没到那个年岁呢,生母又早就亡故,没人来替他操持,他便一心只念着进学读书。

分析得失,权衡利弊,却全然没往男女之间想过,以为损失的不过一些脸面名声罢了。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猜得其实也没错。

原主郡主这个时候尚且年幼,的的确确没对他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只是觉得池初宴容貌惊人,想和他亲近些,又不得其法。

可林白是看过后头剧情的人,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他如今全无恶意揣测的纯情和自我开解后的松懈,不正是为之后一步步走入和郡主纠缠泥淖而埋下的祸根么。

简而言之,他还没开窍呢。

她如今就是想为了做任务,为了当个正经的变态反派而故意用言语冒犯他,让他厌烦、提防自己,他也体会不到这种冒犯背后延伸出去的,更深层的“恶意”。

这倒是让林白相当意外,乃至有些于心不忍了。

在一块干净剔透的美玉上擦上第一块脏污,实在是违背人良心的事,一般人真干不了。

不得不说系统是会选人的。

林白笑出了声,有种说不出的,旁观的幸灾乐祸:“我看你好像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堂堂未来权相,如今像只毫无觉察,一只脚陷入沼泽中肥美的小羔羊,还水灵灵的不知愁,不知真正的麻烦将来自何处。

池初宴静静看着她,眼神干净透亮:“愿闻其详。”

林白张了张嘴,想警告他两句,临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算了,她做什么要提醒他。

幽幽看他眼,丢下一句:“你不是小天才么,这么聪明,自己回家琢磨吧。”

便扔下他,直直往书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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