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水坝青瓦房时,顺道把新添置的东西都卸下放好,只剩下招待大家的肉菜及喜糖零嘴。
大门半敞,只能通过一道两手宽的缝见到院子里四处晒满药材。
老店长率先下车有些急地推开剩下半道,堂屋里的人应声望去。
老店长,“老东西,来客人不知道迎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赵中医听得一哆嗦,手里的切刀没拿稳掉进药渣子里,愣神半晌才迟疑站起身,却没挪脚,嘴里头不肯落半点下风,“我请你来了?”
“想来就来,这是你欠我的。”说着踏进院子。
与距离上一次,时隔六年。
桑佳树和谈清许忙着卸东西,只能听清老店长的话,不免更好奇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驴车车夫是老店长朋友,于是一起帮着拿东西,店长也提前嘱托过,留好友喝了喜酒,明日一起回安县。
两边亲朋好友不多,扳着手指头算也凑不出整桌。
虽是一切从简,但鸡鸭鱼肉六荤八菜一汤,水果喜糖瓜子酒水,一样不少。
红要挂,喜字更要贴。
按理说喜宴该在自家办,哪有在别处叨扰别人家的道理,但他们情况实在特殊。
既然在赵家,喜字自然要贴过来。
本来桑佳树还想着这样会不会不好,结果师傅抬手就让莲姨把一直收在樟木柜子里的红灯笼拿了出来,饱经风霜的一双手亲自将它们挂在大门口。
末了,看了又看。
瞧不够似的。
桑佳树和谈清许结了婚后,就要搬出知青所。
春夏秋冬衣物、被子生活用品。虽一个人,但也不少。
莲姨笑着便将人赶出厨房,嘴里念着,“小许陪小桑一起去。成家的人了,要照顾好媳妇,拿拿东西,不要累着人。”
“对,是这个理。媳妇最大,使劲疼。”老店长忙着洗菜,还有空道,“干脆林哥把驴车拉过去,一趟省事。”
“行。”
林哥就是老店长的朋友,性子爽朗不怕麻烦,同样爱笑。
几位年长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新婚夫妻安排得明明白白。
重新路过田里的知青小队时,谈清许突然问,“你和住一起的知青关系如何?”
桑佳树瞬间明白这句话背后含义。
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时回去,知青所没有人。
她坦坦荡荡搬家,事后有人掉了什么东西,那真是有理说不清。
“那我们回去?晚上等大家回所里再搬?或者明天?不急于一时,反正那边也没其他人住。”
谈清许,“村长只给了一天时间。”
桑佳树,“……”
村长还真是…急不可耐呀…
“我去找巩青试着商量一下。”
“不用。”谈清许叫停林叔,长腿一跨下车,往田里走去。
现在正在上工,事关工分生计,桑佳树好奇他要如何说服监工的人和巩青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