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佳树顶住压力,脸上被星火燎原般滚烫,至颈窝,粉红旖旎一路向下消失在衣领。
她晃了晃,想伸手又忍住。
双手贴腿两侧,脊背硬邦邦比军中站姿还要笔直,企图靠着这股凛然正气压制身体里快要不受控制的忸怩之态,以及想要把对面这个得意忘形、浑身散发出愉悦气息的男人狠狠推开。
心里暗骂:一生要哄的死傲娇!!
在桑佳树看来,眼下气氛十分古怪,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惜在旁人眼里,虽然姑娘家含蓄害羞到极致,眼看快羞恼,连身体都不会控制,站出一套标准军姿,但男人倾长身形随意迷人,又实在男帅女俏,姑娘没有破坏画面美好,反到达成某种奇妙和谐度。
好像只要是他们,只要站一起,就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请…让一下。”下一秒梦幻泡泡被无情戳破。
一名穿着工作制服的男青年站在两人侧面正中间。
“……”
讲道理,位置挑得很刁钻。
桑佳树受到惊吓连退两步,捂住心口惊魂未定。
似是读懂她眼中想法,工作人员表情不变,“我等你们和好后才出声提醒。”
哦!那还得谢谢你的体谅哈…
从哪里看出来他们吵了架,然后和好这种剧情?
工作人员从中间常青树灌丛狭小缝隙里钻进去,很快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宣传纸。
原来是捡东西来了。
她抬头,二楼窗户里半个黑乎乎的脑袋上一双黑而明亮的眼睛纯真的看着他们,目光刚一相交,那人被弹开似的惊慌藏起来。
桑佳树,“……”
她是什么很吓人的人?
那名青年离开后,楼下两人整理好情绪,等进楼找结婚办事处,好巧不巧,窗口里坐着的正是捡东西的男工作人员。
他旁边工位上坐着一个身量娇小,眼珠子黑亮亮的姑娘。
应该就是窗户里那个偷看他们的人。
男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平水村开的结婚证明以及两人户口本和下乡资料证件,来回比对信息,并重点关注谈清许的户口本。
目光停留在他眉宇间,检查货物般认真严肃,眉头挤出一个清晰川字。
桑佳树正襟危坐,有些担心。
但转念一想,安慰自己道:国家都能给他开出身份证明,就承认了这个人。
下一秒,男工作人员起身,“等着。”便拿着证件从侧门出去。
那个年龄不大的女工作人员看到她目光一刻不离跟着同事离开,不忍心,便出声安慰她,“别担心,阿萧就是这样,对什么都认真负责,本人很好的。”
想了想又加一句,“很受其他同事欢迎。”
桑佳树想到楼下青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女孩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只露出一贯客气的温柔礼貌的笑容以示感谢。
结果感受到谈清许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唇角突然就有些维持不住,赶紧伸手揉了揉,掩饰情绪。
好吧她还是有些担心,有点笑不出来。
“真的,不骗你!”
女孩敏锐察觉出她不信,不放弃于向她解释,“阿萧很心软善良,昨天他还救下一只差点被吃掉的猫。”
这桑佳树倒是想不到,确实不像是刚才青年会做的事。
女孩相由心生,单纯的像是没被任何社会世俗污染过,从记事就呆在象牙塔大学里的桑佳树也自叹不如。
聊天期间,对方注意到户口本上她的名字,有些吃惊。
“桑佳雨跟你是?”
“妹妹,我是她大姐。”虽然不是很想承认。
“你们不太一样。”女孩难得犹豫,措辞半晌、思来想去结果只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长像不太一样,还是其他,桑佳树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