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清许不答,她就不放弃,拿娇娇软软的手臂和肩膀撞人家一下,问一次,再撞一下,再问一次。
于是,周直淑终于能出门赶去隔壁村处理事务,便看到这一幕。
两侧竹林的土路上,娇俏可爱的年轻少女嗓音水润纯净,碎碎念,不厌其烦耍宝逗弄着情绪极淡的青年,实则青年也很在意少女,见人要靠过来,就蓄力抵住,以防摔倒。
然而,少女闹着又一次使坏,青年居然刻意放慢脚步与之错过,又在她惊叫声中一把拦腰捞住。
世界彻底安静。
周直淑噗嗤一下笑出声,一边摇头笑着往相反方向去,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看局势演变到哪个阶段了。
是生气撒娇?还是低声哄人?
结果都不是。
两小年轻已经恢复‘正常’走路。
下午五点太阳没有落山趋势。
于是阳光就从一侧竹林里照在两人身上,每隔近十秒,光就打过去,亮亮堂堂,然后被挡住,以此反复。
最后,他们终于走出那片时而光亮时而遮挡的路段,剩下的路弯弯延伸到更远处,天空透蓝,两边平平坦坦,静静地远去。
村长家很大,房屋四四方方围成一个私密性十分好的四合院,周围分别摘种了桃树、李树、柚子树、橘子树等。
树下拴有一条浑身毛发油光蹭亮的大黑狗,见陌生人来就龇牙警告。
桑佳树耳朵早就不红了,还沉静在谈清许改变的情绪里,这一刻就对上一双狗眼,双脚生了根似的挪不动。
她对黑色的狗有阴影。
谈清许发现后,先轻车熟路走过去敲门,然后嘎吱一声推开,回来时换到了她右手边挡住黑狗,护着她过去。
桑佳树感受到后背肩膀传来的热度,耳朵再次有了烧起来的状况。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好在村长出现在门口,及时解救了她。
三人进门。
院内并没有想象中宽敞,晾晒很多小孩子衣物、小板凳和竹编玩具,什么用具都是三份样。
看着倒像是四合院合租房友。
这次,谈清许让桑佳树先在正屋屋檐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坐一会,他从兜里掏出几张叠起来的小方块纸与村长一起进去。
两分钟不到,也听不到一点交流声,人就出来向她招手,意思是可以走了。
桑佳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怎么进来,两人就怎么走出村长家。
等离开一段距离,身后没人,她才问,“你做了什么?”
太顺利了。
村长对谈清许态度明眼人都猜得出,结婚证明怎么会轻易放行,不卡着两人到最后一刻,怎么顺得过之前暴雨水坝塌陷时被对方压着的那口恶气。
所以,他一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