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辞归道,“托你送信的姑娘是花楼的?”
阮清疏方一点头,另一边的沈琼霜就展扇说道:“花楼的姑娘托你送信?有意思,她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她。”
“那姑娘名唤红雨。”
“红雨?”沈琼霜摇扇,想了想却皱起了眉,“这名字我怎么没听过。”
沈烟袅偷偷拽过阮骞,小声的问道:“仙人哥哥,花楼是什么地方呀?”
被问倒的阮骞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尖,也低声回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辞归看着阮清疏,为他夹了块桂花甜糕,“既然如此,明日我陪你同去吧。”
他刚说完,还未等阮清疏作答,沈琼霜就一合折扇道:“好呀,去花楼这种好地方,怎么能少的了我?”
阮骞听了,却有些着急,拉了下沈琼霜的衣袖,“师叔祖!我们这次下山是有任务的,怎么能再去那种地方?”
沈烟袅坐在凳子上,晃着小腿,圆溜溜的眼睛转动着,道:“再去?”
“哎!”沈琼霜不赞同的叹了声,他笑着看向阮骞,“这不就是在进行任务。你看,阮公子去花楼,我们随他一起去。”他轻摇了下扇,“不正好保护了怜冰剑。”
阮骞一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阮清疏,看着他们几人自说自话,就这样决定和他同去,只觉得头大了几分。在看到沈烟袅拉着他衣袖,央求也要去的时候,他额角直跳,忍不住一个暴栗扣在她额头上。
“去什么去,你给我乖乖回华岱宗!身上有照魂珠,还到处乱跑,你要气死我吗?!”
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烟袅泪眼朦胧的看着阮清疏,这是先生第一次这么生气,她抽泣的说:“可是…不是说照魂珠用完,我会…没事的吗?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担心先生。”她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说完,而后看也不看阮清疏便跑了出去。
阮骞看了眼阮清疏,道:“我出去劝劝沈姑娘。”
沈琼霜摇扇的动作停了下,他觑了眼阮清疏,颇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小孩子不懂事,阮公子别往心里去。”
阮清疏也有些懊悔,他当然知道沈烟袅是因为担心他才下山来,可他又何尝不担心沈烟袅,他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了。
辞归见状,道:“你若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
本就坐立不安的阮清疏,听了这话站起身来,看了辞归一眼,朝外面走去。
辞归也站起身来,随着他向外走去。
“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你最懂他。”
辞归侧头瞥向沈琼霜。
话虽如此,可沈琼霜笑中却含着冷意的望向了他。
辞归不置可否,转头走了出去。
阮清疏刚走出去,便看到两人在远处环廊上。他走了过去,沈烟袅正蹲在地上,阮骞站在旁边弯着腰似在开导她。
原本神色和缓的沈烟袅,见阮清疏走了过来,赌气的偏过了头去。
阮骞直起身喊道:“阮先生。”
阮清疏走近,发现沈烟袅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看着像是一团般。看着让人既好气又好笑。他蹲到了沈烟袅旁边。
沈烟袅看他动作,哼了声往旁边挪了挪。
阮清疏咳了声,说道:“阿烟,对不起刚才是先生不对,不应该敲你。”
听到道歉的沈烟袅,用余光偷偷瞧了眼阮清疏。
“不是先生不想带你,只是如今你身有照魂珠,又无自保能力,出了华岱宗实在是太危险了。”阮清疏无奈的说。
“那难道先生就不危险了吗?”沈烟袅有些委屈,“从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我被稀里糊涂带上山,又莫名其妙被告知有人要抢我身体内的东西,连我最后一个不愿与先生分离的愿望,也无法实现。”说到伤心处,沈烟袅落下泪来,“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罢了。”
听了这番话,阮清疏拥住沈烟袅,低垂的眼眸中浮动着光影,他自责的低声说道:“是先生太没用了,没有办法护好你。”
站在一旁的阮骞,见二人哀伤的样子,也忍不住自责起来,“都怪我,若我没有误传照魂珠只可用一次的话,沈姑娘也不会放心跑到大会上,被战仙门的人发现了。”
“你没错。”
他刚说完,倚在柱子上的辞归便说道。
几人朝他望了过去。
辞归悠然开口,“照魂珠这等神物确实只能用一次。”他眼眸微转,“只是它太过稀有,修仙界的众人从未见过,自然也就不知晓它的限制。”
“可宗中的书籍上怎么会撰写的有?”阮骞不解。
“孤霜君写的书,他自己的东西自然清楚。”辞归懒洋洋的道。
“奇怪,既然众人都没见过,那战仙门的门主怎么一眼认出来的?”阮骞皱眉道。
辞归眸色微暗,他嘴角勾起,开玩笑道:“说不定是他将自己偷换成了照魂珠的主人,认了出来也不一定。”
阮骞被他这离谱的玩笑吓得呆在了原地。
见状,辞归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站着的两人,沈烟袅拉了拉阮清疏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先生就带着我吧,好不好?”
阮清疏见她撒娇,一时心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