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疏平静的眼神掀起几分波澜,他朝着辞归走的方向看了过去。辞归之前说自己修为不见长进,这才放弃修仙下山来,可他却能一眼识破琼霜峰主设的障眼法。
阮清疏感觉到这怪异之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系着的铃铛,顿时反应过来,若只是个普通弟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
辞归解开绑在柳树边的马儿,牵着它朝阮清疏走了过来。
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要瞒着自己他的身份呢?
“清疏送信,我陪你一道去吧,正好我闲着没事。”辞归牵着马儿,走到了阮清疏面前说道。
阮清疏看了他一眼,道:“好呀。”
此时已快到城郊,四处也渐渐的荒凉起来。
辞归翻身骑在了马上,微微俯身将手递给阮清疏,问道:“清疏要去哪送信?”
阮清疏还未骑过马,将手搭在辞归手上后,小心的踩上脚蹬回道:“阮水镇。”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拉着自己的手顿了下,阮清疏抬眼看了过去。却见辞归笑了下,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翻上了马背。
“辞归听过这阮水镇?”阮清疏问道。
“略有耳闻。”辞归回道,他执起缰绳轻甩,马便小跑了起来,“听说几百年前是个很富有的镇子,只是后来忽然没落了下去。”他说这话时,面色却带着几分漠不关心的冷淡。
阮清疏轻蹙了下眉尖,“忽然没落?”他看向前面的辞归,“辞归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镇中的几个富翁全死了。”
“全死了?”阮清疏蹙眉喃喃道。
辞归偏过头来,眼眸微狭,道:“嗯,不过他们生死有命,这都百年了清疏还是别费脑筋了。”
二人越走越偏,荒地上的草都快高及马腿。忽然,这马受惊颠了下,阮清疏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连忙抓住了前面的辞归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辞归手下一紧叫停马儿,安抚了它一会,这才让受惊的马儿平静下来。他从马上跃了下来,拨弄那荒草里朝里面看了过去。
阮清疏见他没说话,问道:“怎么了,是踩到什么了吗?”
辞归直起身来,将马匹拉到远处的棵树下,这才说道:“是架骸骨。”
阮清疏一惊,“骸骨?”
“嗯。”辞归将马绳绑在树上,说道:“看起来死了好一阵子了。”他绑好后,拍了拍马脑袋,对阮清疏道:“我们到了,下来吧。”
阮清疏借着他伸过来的手,跃下了马,“到了?”可四周满目荒凉的,“可碑在哪?”
“镇碑在那骸骨旁边。”
阮清疏随着辞归走了过去,拨开乱糟糟的杂草,看到有些发黄的骸骨旁立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隐约能看清上面“阮水”两个字。
“怎么死了这么久都没人管?”阮清疏诧异道,他没想到这阮水镇竟荒凉至此。
辞归收回手,摇摇头表示不知,问道:“看样子阮水镇就在前方,清疏还要去吗?”
想起答应红雨姑娘的条件,阮清疏点了点头,“去。”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阮清疏忽然想起,取下身侧的剑道:“既然辞归回来了,这剑也该物归原主。”说着,他准备摘下手上的铃铛,“哦,还有这宝物。”
辞归却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道:“既然清疏能保管这么久,说明这两物与你有缘,这镇子看起来怪异,清疏还是先带着防身也好。”
阮清疏听到辞归一顿瞎说,呆愣了下,这才将剑收了回去。
走出那漫布的杂草,就看到阮水镇的镇口,木头做的牌匾悬在上面,似乎不小心就会从上面掉下来,站在外面隐约能窥到里面破败的房屋和四处横生的荒草。
阮清疏张望过去,明明是大白天这镇子却不见几个人。
他们走了进去,与其说阮水镇是个镇子,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村子,房屋狭窄毗邻,看起来拥挤极了。
辞归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周围,开口问道:“清疏这是要送信给谁?”
阮清疏看了四周一圈,正在找红雨所说的那棵老树,便回道:“情郎。”
辞归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而后笑起来看似淡定的问着,“清疏何时有情郎了,我竟不知。”
阮清疏一听,才发现自己口误说错了话,转过身看着辞归道:“是我口误说错了,这封信是一位姑娘托我送给她的情郎的。”
“哦,原来是位姑娘的信呀。”辞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接着问道:“那清疏可知那位情郎叫何名字?”他这句话可谓是抑扬顿挫。
阮清疏瞧了他一眼,显得有些苦恼,“那姑娘没说,只说她情郎家在一棵老树旁。”
他刚说完,就看到辞归抬了下下巴说道:“是那棵老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