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疏愣了下哑口无言,他竟觉的辞归说的也十分有道理。只他想了想还是道:“我虽不知道向谁而祈,但祈福也是为求心安。只要心怀光亮,安定自律,也定能取得幸福。”
辞归盯着他,忽的笑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阮清疏望向辞归见他虽如此说到,但并无祈福的想法,他也不勉强,看着两盏并列的灯笼,问道:“辞归看完花朝节后,就要回去了吗?”
旁边许久无声,半晌,才听到一道落寞的声音说:“我已经不是华岱宗的人了。”
阮清疏心中一震,想问辞归发生了何事,但又怕戳中他痛处,犹豫了下。
辞归看到他脸上忐忑的表情,便知道他多想了。他笑一下,语气放缓略带轻松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在宗门这么多年,修为却不见长进,思索半天决定放弃修仙,下山来了而已。”说完,辞归无所谓的笑了下。
“那你如今可有去处?”阮清疏担忧的问道。
辞归显得有些苦恼,“倒是购置间院子,只是里面满是杂物还未打扫,不过今日先将就一晚不成问题。”
阮清疏听闻,蹙起了眉,想到私塾中干净闲置的房间众多,于是说道:“不如你今夜来我家住,我家是座私塾,干净的房间还剩很多。”
辞归难得显出几分些犹豫,“不会打扰你吗?”
阮清疏摇摇头道:“不会。”
闻言,辞归开心的笑了起来。
阮清疏顿时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
等二人回到私塾,也已经是深夜。阮清疏将辞归带到干净的房间后,对他道:“今夜你先休息,等明日我和你一同前去打扫。”
将剑放在了床边,辞归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夜无梦,第二日等阮清疏醒来收拾好,却发现房间中的辞归,已经消失了踪影。
他四处转了转,发现辞归确实已经离开。但是辞归没有告诉他,购置的那间院子在哪。无处可寻的阮清疏,只好先做自己手中的事。
他回到书房,将昨天买好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磨好墨,思索半天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阿烟亲启……
一封又一封,待他写了十几封信后才停笔。他将这些信纸叠好密封起,准备拿出去放到送信的刘伯那里。
若是他过世,这些信也能每隔一段时日就寄给阿烟。
他刚要收笔,想起还未正式道别的辞归。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于是提笔为他也写了一封信。
阮清疏刚走出门口,便听到嘎吱一声,旁边的人家打开了门。有俩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余光一扫,发现却是辞归和一拿着玉扇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首先注意到了他,转头看着他露出个笑容,朝他略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
阮清疏有些不明所以,而那人已经同辞归道别转身离去。
旁边站着的辞归面色冷淡,直到那人没了踪影,这才走了过来。
阮清疏看他从旁边小胖家走了出来,有些迟疑的问道:“辞归,你怎么从那儿走了出来?”
辞归看着他道:“昨夜天色太暗,没看清。今日醒来,我才发现买的院子,在你家旁边。”
阮清疏却有些难以置信道,“可这家原本的人去哪了?”
“哦?”辞归挑了下眉,说道:“那家人好像前不久搬走了。”
“搬走了……?”阮清疏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搬走了?”
辞归岔开了话题,问道:“清疏这是打算去干什么?”眼神朝着他手中的一踏信看了过去。
阮清疏不自觉将手中的信收了下,说道:“去寄封信。”
“我陪你去吧。”
他盛情难却,阮清疏又不擅拒人,只好答应了下来。走在路中,他忽然想起方才向他眨眼的那个人,扭头问道身后的辞归,“方才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人,是辞归的好友吗?”
辞归双手背在头后,语气懒洋洋的道:“哦,他呀,就是一买剑的,不用管他。”
“辞归还会卖剑的吗?”听到辞归如此说,阮清疏错过刚才的话题好奇的问。
他懒散的点了点头。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到了寄信的刘伯家中,阮清疏还在想着,如何找借口将辞归支开。便听到辞归说:“你去吧,我去外面随便逛逛。”
阮清疏松了口气,同辞归应好,而后走了进去。等他将信全部交给刘伯,交代好他事情后出来,辞归早已在门口等他了。
“你等很久了吧?”阮清疏道。
辞归道:“没有,刚转完回来。”
阮清疏说道:“不是说要帮你收拾院子,走吧。”
可等他到了辞归的院子后,却发现其中干净如新,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阮清疏转头看向他,见他笑了笑道:“今早已经收拾好了,你就不用收拾了,但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阮清疏疑惑道:“什么东西?”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辞归看着他,转身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