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懂。”夏鹿连忙应道。
花孔雀嘛,自恋的要命,除了喜欢他自己,还真想象不出这花孔雀有生之年会喜欢谁。
“我跟她没什么感情基础,所以退婚这个事情,我原本也是没什么感觉,不合适了就一拍两散,但你知道吗,她退婚也就算了,还羞辱我们家。”顾淮眠眼圈有些红的望着夏鹿。
“她们家不就是突然发达了些,她就说什么瞧不上我们家,我一个只会在娱乐圈蹦蹦跳跳的废物,一无是处,她不可能跟我这种废物结婚。”
“你说,老子要是自己受委屈也就算了,重点是,我们这些圈子的人,很多都看一个面子,我这边原本都张罗好了,现在突然婚礼要被取消,那我们家的脸面往哪放?”
虽然夏鹿不是很能共情顾淮眠口中的什么“商业大鳄”的面子,可看顾淮眠的样子,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只是这退婚剧本,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好像上一次听说的时候,故事的主角喊了句“莫欺少年穷”来着?
但现在的情形,来不及多想,安慰面前这花孔雀要紧。
夏鹿抬手又给顾淮眠添了酒:“是啊,太过分了,明明说好的事情,临时反悔,丝毫不给对方一点准备的时间,也不考虑这样突然的悔婚会给对方带来多少麻烦,太不负责任了。”
夏鹿说着,目光稍稍垂了垂,眼底神色微暗。
她又何尝不是,这一次婚姻无法举办,后续的麻烦到底有多少,还未可知。
顾淮眠喝酒的同时,余光看了眼夏鹿的神情,握着杯子的手指稍稍紧了紧。
随后漫不经心道:“老同学,你那边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不是一直听说你跟那谁的关系还挺好的,我还一直觉得你们结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反悔了?”
“关系很好?你是说他对我的关心啊?”夏鹿扬了扬唇角,带着自嘲:“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份关心其实根本不是对我呢?”
“什么意思?”顾淮眠怔了怔。
“就是很狗血的事情,沈钰他喜欢的其实一直是别人,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和他喜欢的人在一些方面比较像。”夏鹿解释着,这难堪的事情,在顾淮眠面前讲出来,竟然没有丝毫压力。
“换而言之就是,我在沈钰的眼里一直都只是别人的替身,而就在前些天,他真正的白月光回国了,所以婚礼自然就取消,两人分手了。”
夏鹿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
顾淮眠安静倾听着,随着夏鹿话语内容,他眼睛里的神色数次变幻。
先是疑惑,随后是错愕,到最后听到夏鹿这几年的恋爱,竟然是被当成了替身之后,整个人顿时暴怒了起来。
“靠!”
随着顾淮眠的一句怒骂,手中的杯子也被他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顾淮眠已经被气得失语了一般,数次张嘴之后,终于找回了声音怒道:“这沈钰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还他妈是个男人吗?我过去怎么不知道他人会这么渣?”
顾淮眠暴怒的样子,让夏鹿下意识向后倾了倾身。
“你……冷静点?”夏鹿原本也为此挺生气,挺委屈。
可是看着顾淮眠这比她反应还大,胸膛剧烈起伏,就仿佛是要吃了沈钰一般,莫名的,夏鹿整个人反倒平静了。
顾淮眠拿起酒杯,咕咚咕咚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底。
“你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扇他两巴掌?你要是不敢动手就跟我讲,我多少得找个人套他麻袋。”
夏鹿被他这话搞的哭笑不得,她指节敲了敲桌子:“喂,法治社会!你能不能改改你那流里流气的性格。”
说完,她也学着顾淮眠的样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望着空杯子道:“刚知道真相那天,是挺难受的,不过现在倒也明白过来了,这一辈子谁还没个识人不清的时候呢?现在提前看清了面前这个是什么人,及时止损也是好事。”
顾淮眠望着夏鹿唇角那自嘲的笑,眸底微暗。
他给夏鹿把酒添上,随后举起杯子道:“说得对,为我们能脱离苦海干杯!”
“干杯!”
对酒消愁这种事,夏鹿完全没有经验,事出突然,更是没什么心情准备下酒菜之类。
两人就这样干喝着酒,没多会儿功夫,夏鹿已经感觉脑袋有几分微微发蒙。
一开始,她并没想过跟顾淮眠说太多,但这会儿,气氛到了,夏鹿的倾诉欲也起来了。
“其实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还一直真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这些年他对我还算关心,很多方面,他都特别细心,特别照顾我,但顾淮眠你知道吗,在我知道真相之后,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更有毒一样……”
“还有一个事情挺离谱,现在想想看,我俩恋爱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就连我们都已经决定结婚了,我妈都还从来没有见过新郎是谁,你说这离谱不?”
“每次他都以工作原因推脱,我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心里有鬼不想见。”
“还有……”
顾淮眠安安静静的听着,夏鹿一直在说,他就没有打断,只是眼底的神情略显复杂。
直到夏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顾淮眠,你说的没错,我们这会儿的确很适合一醉方休,好歹喝醉了之后,不用去面对圈内人的嘲讽,不用面对那些难堪。”
顾淮眠看着夏鹿的样子,目光沉沉。
从上学时候认识她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消沉的样子。
大约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酒精刺激,一个疯狂的想法在顾淮眠脑海中浮现。
他顿了片刻,抬眸望着夏鹿道:“夏鹿,要不咱俩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