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似谨闻言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说:“暂时先不用。”
卫夕颜很小声的啊啊了一下,神情似有不解,凤眼中漾着星星点点的疑惑,不是说家里催婚催的急么?领完证难道不用回去见家长?
盛似谨仿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淡淡解释道:“结婚证照片我已经给我妈发过去了。”
卫夕颜点点头,没有多问:“好,那我去洗澡了。”
盛似谨嗯声,算作回应。
卫夕颜回房拿了睡衣,转步往卫生间走去。
温热的水流沿着瘦削如玉的香肩一路流淌到了脚底,卫夕颜站在蓬头下,微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心头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回到她和白煜闻的初见。犹记得那天,自己出门去买绘画颜料,结完账出来时,心口倏然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感,下台阶时一个不稳,踩空跌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一双手臂及时伸过来,将她揽进了怀里。
卫夕颜下意识环住那人脖颈,一手捂着心口,一边虚弱地出声,说了一句谢谢。
心脏处传来的痛感让她无法思考太多,额头上冷汗涔涔,不断往下滴落。她知道自己这是旧病复发了,深吸口气,刚想启唇,让这位好心人帮自己从包里拿一下药,眼前却忽而一黑,意识坠入深渊,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她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卫夕颜动了动眼珠,仰头看着天花板,眸子里浮现出片刻的茫然。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那一幕,觉得惊险又庆幸,同时,也对那个救了她的好心人充满了感激。
环顾四周,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房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空调在尽职尽责的呼呼运转着。
送她来的那个好心人不在,她去哪儿了?还在医院里吗?
卫夕颜思绪万千,正这么想着,医生忽然夹着病历走了进来,见她醒来,连忙问及她此刻的身体情况。
卫夕颜嗓音轻柔,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感:“感觉已经好多了,谢谢医生。”
医生点头笑了笑,说:“不用客气。幸好没有大碍,再观察一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卫夕颜软软应了一声,而后轻声询问面前的人:“医生,我想请问一下,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呢?她去哪儿了?还在这里吗?”
医生将笔挂进白大褂口袋里:“你是说送你来医院的那位朋友吗?她临时有事,把你送来之后就走了。”
卫夕颜低头喃喃:“走了?”沉默一息,她又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医生抱歉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不知道。
卫夕颜倒也没有为难他,见问不出什么,再次道了声谢。医生摆了下手,又简短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
原本以为,这次只是萍水相逢的一次露水缘分,可没想到在她出院后没多久,命运竟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
她又一次遇到了那天在绘画材料店救她的那个人。
因为当时她心脏病复发,意识模糊,大脑一片混沌,只隐隐约约看到了女人的一个轮廓,并没有看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