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家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们言少爷有个小小的癖好，他极其喜欢拍照。

尤其是一些压抑·晦涩·暗黑风格的照片，其中透露出来的颓丧和疯癫，很难想象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风格。

不过他们倒是不知道他们言少爷什么时候爱拍人像了，之前他最多拍一拍自己，这几年来，顾言却好似迷上了给宋央拍照，不知道拍了多少宋央的照片，就洗出来的这些，他们还专门腾出一间藏书室来放。

从九岁到十八岁，这些照片几乎记录了宋央从一个精致的小鬼头，长成一个俊美的少年。

“咔擦”声响起，随着睫毛轻颤，睡着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他眼尾微翘，清透的眼眸含着水光，带着刚睡醒时的迷离眼神，有种似醉非醉的媚态。

翘起的眼尾就像是一把钩子，估计能勾走不少人的心魂。

又是“咔嚓”一声，少年睡眼惺忪，眼尾红晕，似乎含着清灵水光的样子记录在相机里。

“哥，你回来啦。”宋央打了个哈欠，随手收起桌上的国语作业。

顾言看了会相机里的睡颜，“怎么不回房间写？”

“在等哥回来。”

宋央瞟一眼顾言，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敞开，领带早已解开，松松的挂着，白色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还是冷冰冰中又带点疯的气质，只是又比之前多了些野野的欲气。

二十好几的顾言，更加成熟不羁。

顾言放下相机，问他：“作业写完了？”

宋央点点头，又瞟一眼顾言，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顾言在他身边的沙发上躺下，眉眼有些疲惫。

宋央体贴地绕到他身后，替他轻轻地按摩太阳穴。

他的力道就像是剪了爪子的小猫咪，在顾言脑袋上拍了两下，虽然缓解不了疲劳，顾言还是眯了眯眼，放松了身体。

宋央犹豫着问：“哥，我明天……可不可以去同学家补习？”

实在是顾言这几年对他管控的太严，宋央每次出门还得报备，再加上明天有游泳课，他不是很想见到游泳教练。

顾言低声问他：“你这成绩还需要别人给你补习？”

宋央全年级都排名前几，顾言还是知道的。

宋央一时卡壳，“这……我上升空间还挺大的。”

“哪一个同学？”顾言睁开眼，仰着头看他。

明明是很死亡的角度，顾言还是性感的一塌糊涂。

“我们班班长，他这次考试全年级第一，总分比我高了五十多分呢。”宋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顾言高挺的鼻梁。

比起他前男友的，弧度稍微还要俊美那么一点点。

顾言眨眨眼，并没有被说服，“你要补习哪一课，我可以给你请家教。”

“不用麻烦的，我就是想……”

其实他就是想交个朋友，但是他不敢告诉顾言，因为他想交的——是男朋友。

顾言这些年真的是把宋央当弟弟一样管教，虽然顾言还是有在断断续续地欺负他，但也就是类似于把他弄哭拍个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