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钰低头抿了口茶,似乎犹豫了片刻,再次抬起头看向张夕惕,道:“夕惕,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我确实不知情。不过之后,我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她说完瞪了眼旁边的端木锦,后者虽面有不服,还是低垂下了眉眼。
张夕惕看着她们二人的反应,感觉自己又猜到了些什么。
莫非自己穿越来时遇到的刺杀是老三安排的?还有那晚几个巡逻兵,莫非也是老三的人?那她想杀自己的原因,是替老大鸣不平吗?还是觉得原主活着会是个影响老大搞事业的祸水?
张夕惕看着这家人不禁摇了摇头,庆幸还好自己不是原主,不然卷在这一家子的风波里,就算没死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还好自己不用跟着这几位过一辈子,毕竟穿越来的么,总有机会可以回去的。
端木沁道:“以后夕惕在我身边,自然有我保护他,不劳大姐费心。”
端木钰转眸看向端木沁,眼神里逐渐阴寒了起来:“二妹面色不太好,可是因为身上的伤?需要去歇一会儿吗?”
“我无碍,不劳大姐费心。”
端木钰笑了笑,道:“既然无碍,我也许久没和二妹切磋过了,二妹可愿与我去院中切磋一二?当然,若是二妹有所顾虑不敢动手,那这提议便作罢。”
张夕惕一愣,没想到端木钰会有这种提议,这不就是摆明了趁着端木沁有伤在身想要借机给她点颜色看看吗?还刻意说什么不敢动手,这不就是激将法吗?
他想到端木沁那晚动手后伤口崩裂出了很多血,这才没过去几天,要是再这么来一次,反复的大量失血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还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真的会要人命的!
他怕端木沁会中了激将法应下来,腾然起身帮端木沁回绝道:“她不会跟你切磋的。”
端木沁一愣:“夕惕……”
端木钰看向张夕惕笑了笑:“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护上了?”
张夕惕轻轻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我失忆了,弯弯绕绕的规矩也都忘记了,所以现在我说话比较直,还请见谅。是这样,我觉得你明知端木沁身上有伤还要激她和你切磋,你这就是在欺负人。哪怕端木沁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负人,那我作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也是要护一护的。”
张夕惕这过分直接的说辞,倒是让端木钰脸上有些挂不住:“夕惕你误会了,刚才我只是随便一个提议,或许是思虑欠妥了。”
张夕惕弯着眼睛笑笑:“既然知道思虑欠妥了,那你可以选择不提。”
端木临渊打断道:“好了,切磋之事,等沁儿伤好了再提也不迟,又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端木钰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张夕惕听到身边的端木沁笑了笑,看向她小声问道:“你笑什么?”
端木沁转眸对上他的眼睛,目光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温度,盯得张夕惕心跳有些加速,又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端木沁低声问道:“遇到个刺客就能被吓得失忆,如今却又这般张牙舞爪,到底哪个才是你?”
张夕惕呵呵一笑:“那我还想问呢,你在自己的府里那么霸道,来娘家就成了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哪个才是你?你是只窝里横吗?”
“你说谁窝里横?”
张夕惕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慢慢体会。”
端木沁笑了笑,又轻声道:“你不会以为今日没有你替我出头,我就会被老大欺负吧?我这么跟你说吧,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张夕惕礼貌微笑:“啊对对对。”
端木钰看着张夕惕和端木沁亲昵地说笑,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端木锦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早告诉过你,他嫁给了端木沁之后和我们就是两路人了,与其你看着难受,不如直接除掉了干净。”
端木钰瞥向她道:“你给我闭嘴。你只需要记得,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可以伤他。”
张夕惕看着对面那两姐妹在交头接耳,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转头看了眼端木沁,她虽然一直在强撑着,可精神还是显而易见地越来越差。
他又看向端木临渊,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张嘴喊道:“母亲。”
端木临渊听他喊人心里高兴,带着慈祥的笑容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夕惕?”
张夕惕笑着道:“我有点累了,能不能让端木沁陪我去休息一会儿?”
端木临渊爽快地点了点头,看向端木沁道:“沁儿,你陪夕惕下去休息吧。曲水流觞开始之前,会有下人来喊你们的。”
张夕惕皱了皱眉,小声问端木沁:“这个曲水流觞又是什么?”
“是一种饮酒作诗的游戏。你是沐雨的弟弟,沐雨文采斐然,你想必也不会太差吧?”
张夕惕再次礼貌笑笑,心里感慨道:果然每一个穿越去古代的人,都逃脱不了背诗这个环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