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双手抚了抚呆呆软乎乎的耳朵,额头轻轻碰了碰它的脑袋瓜,停留了几秒,没有去看顾墨言眼睛里的惊讶匆匆告别离开。
球儿走了的这段时间里,裴沛已经能调整好自己不再因为随时想到小狗的离开情绪起伏,可她再也没有在网上刷有关宠物的内容,会刻意的避开。
也庆幸因为离婚,不会再有机会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碰到和球儿曾经一起玩耍的好朋友,她不知道要怎么在别人的询问中把小狗不在了的事实说出口。都是养狗的人,那种心情彼此都懂。
本来这个小区她谁都不认识,现在多了一个顾墨言。
而且万万没有想到,呆呆和球儿,长得竟然那么像。
哪怕是同一品种的狗,也未必会长的相似。眼睛的大小,脸上的轮廓,细看下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甚至一打眼就能辩出区别。
其实顾墨言的形象很不像会在路边摊吃早饭的人,后来阿年问起那天的事情,直呼了半分钟有缘千里来相会。
瞿西洲把车开到任倬公司楼下才拨电话过去,没等几分钟,任倬领着手里拎了一堆东西的男助理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瞿西洲靠着车门抽烟,看人来了把烟叼在嘴里,带着几分混不吝的说:“你要孝敬我妈直接送给她不得了,非得让我跑一趟?”
任倬示意助理把东西往车上搬,也抽出一根烟,哥俩好似的跟着靠在车门上,四十岁的人了难得残存几分风流倜傥的劲儿,“我是给你个机会跟你妈好好相处。”
“相处不了,老太太跟我八字冲的很。”
“会不会说话,那你怎么长这么大的,真冲你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不想见她,见她就得跟我叨叨。”
任倬抖了抖烟灰,“她不跟你叨叨跟谁叨叨,你离婚她不难过?你空中飞人的那段时间,都是裴沛陪着的,没准儿人俩感情比跟你深。”
提起裴沛,瞿西洲仿佛被抽走了周身的力气,整个后背都靠到了车上。
助理放好东西回了办公楼,两个人说话周围没有别人。
“上次聊了,我知道有我的原因,但裴沛没说全。”
“哥们儿,你闹呢?合着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个儿为什么被媳妇甩了?”
“我想知道也得她愿意跟我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好的事不会改,不想讲的话怎么问也不会说。”
“是这么个脾气,可过了这些年,你还没办法应对她这些别扭,结婚的时候你俩都干嘛了?竟在床上过了?”
两个人太熟,任倬说话直接。
“滚一边儿去,你和你媳妇都在床下是吧。”瞿西洲推了他一把,低头嘟囔一句,“再说好久没上过了。”
任倬没听见,掐灭了烟头,“喻绾表姐夫新开了个厂子,专门做燕窝的,挑的都是最好的,两箱给姚姨送去,两箱给裴沛。我妈这个人你也知道,嘴上没把门的,老让你俩过来吃饭有天喻绾说漏嘴了,也确实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你都没说,别往心里去。”
瞿西洲拍了拍任倬的肩膀,早晚都要知道的,从谁嘴里说出来又怎么样,没用他当面说未必不是好事。他跟着把烟掐了,摆摆手,上车走了。
本来想直接回公司,犹豫了下还是转了方向去了姚晚姻那。敲开门时,姚晚姻正敷着面膜,声音嗡嗡的,“也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