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发了很大的脾气,质问裴沛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当时裴沛是什么反应?直直的注视着他,眼睛一片黯然的看着瞿西洲,没有多说一个字。
“我当时在出差,裴沛根本就没有告诉我!”
“好,那我问你,裴沛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我….”瞿西洲答不出来,裴沛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沛很多事情都没有选择告诉他。
“你跟裴沛养了球儿七年,裴沛养的时间还要更长,半个孩子了,也许在裴沛心里球儿就是她的孩子,狗走了,火化时裴靖都舍不得哭了好几天,裴沛呢?她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瞿西洲当然想过,只不过事情发生没多久裴沛就提出了离婚。
瞿西洲额前垂下几缕碎发,身上昂贵的衬衫皱皱巴巴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周身都被颓废包围。
任倬语气缓了缓,“西洲,你们也有过很好的时候,刚创业那几年,你跟裴沛的关系也不是这样的,怎么日子好了,你们俩反而散了呢?有时间静下心好好想想,到底差在哪儿了。”
瞿西洲抬起头,任倬好像无论什么情况都是这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
小时候他脾气差,姚晚姻也不是什么和蔼的阿姨,没什么小孩儿愿意跟他玩儿。只有任倬,什么事都带着他,可又从来不把他当小孩儿。两个人差了五岁,在孩子堆里这是很大的年龄差距,很难玩到一起,但他们居然一帆风顺的相处了这么多年。
瞿西洲心里明白,说是相处,其实是任倬在跟他相处。
有的人天生就会爱人。
任倬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让人省心的时候,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不曾亏待过自己。就那副温文尔雅的斯文皮囊,当年骗走了多少姑娘的心,瞿西洲以为他能玩一辈子,结果人家找了个小十二岁的喻婉说定就定了下来。
跟喻绾确定关系之后,任倬把以前那些花花草草断的干干净净,小女朋友宠的现在都快三十了还跟个小女孩一样天天笑呵呵的。
瞿西洲清楚,任倬就是这样的人,他会用最恰当的方式跟身边所有的人相处,不是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差,只要他想,即使跟喻绾同龄,她也会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任倬一直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瞿西洲甩掉脚上的皮鞋,回到空荡荡的房子,能听到楼下汽车驶过的声音,车过了,只剩下安静还有比平时粗重了很多的呼吸声。
酒精没有使人麻痹,它放大了所有的情绪和感官。
家里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只是没有人再等他打开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