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隋还偷偷郁闷了一会,觉得就算自己跟上去了也不碍什么事,结果没两天,关于他的新闻满天飞,谢隋才知道那天宋南知是坐警车回连天苑的。
怪不得不要自己跟着,毕竟警车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坐的。
宋南知这才看到了那些热搜,他也只不过是把一些片段发给了那位李夫人,据说她和赵正初的夫人有些恩怨,顺水推舟把事情闹大罢了。
其实这件事也有利有弊,最大的坏处无非就是自己的身份会被扒出来,影响到现实生活,但是宋南知并不在意这些,不说完成了任务他就会脱离这里,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
若非赵正初在局里都要专门发短信骚扰自己,宋南知也不会多费一番力气把他送回去。
他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看向了正在嗦面的谢隋,道:“其实那天没吃上饭。”
宋振故意托大,错过了饭点,又是在别墅里和赵正初扯皮,他没什么东西填肚子,后面又一阵混乱,先是去了一趟警局做笔录,又是被送去了医院做检查,等真正回到宋家,时间已经很晚,他又过于疲惫,抱着小崽子就一觉睡过去了。
谢隋看起来倒是也不是很为宋南知担心,他问道:“那那个赵正初还会出来吗?”
在他心里,宋南知毕竟是鬼,有些普通人没有的手段也很正常,但是像赵家他也有所耳闻,有点担心宋南知没法对付。
宋南知笑眯眯地道:“估计是出不来了。”
他没有那么多烂好心,这个赵正初从一开始带着宋振参加宴会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就算现在的宋振洗心革面要保护他的儿子,宋氏对上赵家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更何况,那宋振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可能为了儿子付出这么多。宋南知如果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把赵正初送进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自己被关起来了。
虽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但是一只苍蝇一直飞来飞去也很惹人厌烦。
发短信给那位李夫人也只是随手一试,如果没有反应,他自然有别的办法,但是现在看来,效果要比他预期的要好。
事情正如宋南知所料,原本一行人是来局里施压,想要压下消息、放置处理的,因为事件过于恶劣,领导也不愿意闹得太大,丢这么个脸,也就默许了,谁知道监控里的片段不知怎么就流到网上去了,还引发了这么大的社会反应,原本要被放出去的赵正初又被抓回来关住,局里又是一片水深火热。
窦文翰安静如鸡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默默处理堆积下来的文件。
本来领导对那次公安系统被接入陌生摄像头就很生气,一直在要求有关部门查到底是谁做的,结果不仅没抓着人,反而是监控视频流出去了,这下子南云公安的脸是彻底丢光了。
领导大发雷霆,首先怀疑是不是内部的人泄露的消息,这一查,反倒是把热血网友窦文翰查出来了,差点没把他发配了,被好一通说教之后,窦文翰现在也不敢顶风作案了,但是他又偷摸着给苏治和宋南知两个报了个喜,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叫什么,这就叫邪不压正,光明终将战胜黑暗!
而不像是窦文翰苏治等人的喜悦,赵正初现在简直急昏了头,他在一个独立的拘留室里急得团团转,还不死心地想要朝路过的工作人员要手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说就是走个流程在这里住几天,怎么到了要走的时候又把他抓回来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赵正初是既想找关系问问是什么情况,又想打电话稳住公司的局势,整个人都焦头烂额。
这时候,拘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熟人走了进来,赵正初连忙迎上去,着急忙慌地问道:“老李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搞得我心里头慌得要死,你跟我说说,要我有个数啊。”
李恩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文件都拍在桌上,声音更是冷得掉渣:“你还有数?我看你是拎不清老糊涂了!”
赵正初被他这么一骂,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捡起那些文件看,越看越心凉,这里面不仅仅有他在春行园里绑架、囚禁他人的证据,更有赵氏偷税漏税、以次充好的证明。
赵正初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冀,他抓过李恩政的手,问道:“那、那袁老怎么说?我对袁老可是一片忠心啊……”
李恩政冷漠地抽回手,嘲讽道:“你的确是很忠心,自己保不住了,要连着袁老一起拖下水!”
赵正初被这一口锅砸蒙了,他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把袁老拖下水?”
李恩政被他那副糊涂样子气笑了,把那张打印着一段聊天记录的A4纸拍到他脸上,道:“多亏有你了,现在袁老也被带去检查了!”
他说完,甩手离开了这里。
赵正初拿起那张A4纸一看,正是那天他准备回赵家,给宋南知发过去的消息。
【赵正初:可怜的小羔羊,就算逃过一时又怎么样呢,你猜猜看,你爸爸会不会再把你送来我这里?】
赵正初手抖得拿不住这张纸,白纸飘悠悠落在地上,他茫然地转头看着四周,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