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了他多年的特助知道,现在的老板心情很不好,作为一个牛马,他很清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在徐成礼询问前,他就已经将所有来龙去脉一一摸清,再一次对老板的儿子刮目相看,从能调取到的监控可以推测出,老板儿子和宋家的少爷在那个偏僻的角落呆了不短的时间,想想就知道是这个小霸王又在欺负人了,但是这个横行霸道的性子在那样的场合都没法收敛,实在是让他吃惊,毕竟,虎父无犬子,他实在不知道想老板这样的人,儿子怎么会这么不成器。
这两父子在很多地方都不太相像,但是性子都是如出一辙的暴烈,估计待会回了徐家,还会有好一顿争吵。
*
宋家。
席书云就站在门口处,看着搬家工人费力地将那些老旧的家具搬出去。楼道里时不时有好奇的人探出头来看,但是见到这么多人后,又立刻缩回去。
距离被推下水已经过去了三两天,生活好像都恢复了平静,在补课的地方,宋南知再也没听到过那个聒噪的声音。对宋家在这件事里到底得到了多少好处,宋南知其实也不太清楚,但是最直观的是,他们马上就要搬家了。
正如宋振那次醉酒时的承诺,他们在连天苑买了房子。
说到底,席书云的家庭条件不错,可以为宋振的事业牵桥搭线,但是宋振到底还是白手起家,在当时的条件也不算很好,结婚时勉勉强强买了婚房,但时过境迁,当初的房子也显得老旧,不再适应他们现在的生活了。
在搬新家的事情上,席书云展现出了无比高昂的热情,她热衷于布置新家,常常显露出小女儿一般的情态,宋振也为此感到高兴,一时之间,竟然找到了几分新婚时的激情。
虽然在宴会上出现了些意外,但是结局却是好的,宋振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老婆摆弄一只秀美的花瓶,他对此不是很了解,但是妻子却很喜欢。那天上门的是徐总身边的大秘书,对于很多人来说,见到了这位秘书就相当于见到了徐氏的总经理,宋振对此诚惶诚恐,但是在他知道这位秘书是专程来给他儿子道歉的,还给他送来了一笔生意,他的心思立刻就活泛起来了。他不是什么目光短浅的人,但是徐氏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如果不是出了这次意外,他根本不可能有和这样的存在面对面谈判的机会,与其用这笔生意买断这次意外,倒不如接徐氏的长期单子,这样就算短期的利润并不明显,但是其背后的意义却大不相同。
而这一切也不出他所料,那位秘书果然是有这些小事的决断权的,很爽快地同意了,甚至还给了他更加优厚的待遇。
新家因为女主人的勤劳,逐渐充盈丰满起来,宋振对自己让老婆孩子的生活条件变得更好而感到欣慰,他转眼看到下楼的宋南知,温和地招呼道:“南知,过爸爸这里来。”
宋南知闻言,乖顺地走到了宋振面前。
宋振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他将一张银行卡放桌上推给宋南知,道:“前些天的事爸爸都解决好了,这是人家给的一点歉礼,收着吧,有需要就拿来用。”
宋南知看着那张卡,思绪在一瞬间飘远。
根据他为数不多的剧情,这位白月光好像并不富有,他不仅每天穿着校服,还在做家教的时候偶遇了主角受,可现在依照宋家的家庭情况,好像也并不需要宋南知做家教,这是剧情上的bug吗。
看他迟迟没有动作,宋振还以为是小孩子犹豫,他将卡塞给宋南知,道:“钱也不多,就先拿着,不够了就找爸爸要,你现在年纪也大了,也应该买一部手机了,有什么想要的,也别心疼钱,想买就买吧。”
宋南知这才收回视线,接过了银行卡,而就在他转身往吧台走时,他听到背后的男人接起一个电话,声音是与刚才别无二致的温和与耐心。
“……好好,我马上就过来,你别急,就在那里等我。”
他说着话,连衣服也没换一套就出了门,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席书云从客房出来。
她看向在吧台喝水的儿子,问道:“你爸爸去哪里了?”
刚刚还在客厅,转眼人就不见了?
宋南知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地与女人锐利的眼神对视,显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无辜与茫然感:“爸爸接了个电话,很着急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席书云眉心一蹙,要给宋振打电话,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公司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宋南知淡定地看着席书云上楼,又喝了一口水。
他向来不喜欢什么刺激的饮料,最中意的还是凉白开,有相识的朋友嘲笑他简直少走十年弯路,生活习惯简直就像老头老太太一样无趣。但是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无趣的人会避免很多麻烦。
他其实并不能理解宋振,在他看来,宋振娶到了自己校园时期的女神,多年之后,他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人生简直没有更多的缺憾了,所以像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出轨的行为,在儿子面前坦坦荡荡,在妻子面前遮遮掩掩,既像是想要被发现,又像是担心事情败露,好像是在跃跃欲试试探谁的底线。
就目前看来,宋振出轨已经无可争议,席书云的态度却很暧昧,她前段时间的表现不像是不知道丈夫背叛了这段婚姻,但是却没有到剧情后期彻底翻脸和丈夫离婚的地步。
所以,剧情要怎么让他合情合理地去做家教然后“偶遇”主角受,又要怎么让这一对夫妻离婚呢。
宋南知将空了的水杯清洗干净,放回了柜子里。
算了,脑子里还有一堆垃圾要处理,他就不操心别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