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出牌的套路很特别好嘛,”单存辩解,“你这话怎么要素那么多,合起来又那么怪呢。”
“很怪吗?”
“怪啊,”单存数着手指头,“这个保姆就另说,这早餐店是什么,现在可是夜晚诶。”
“明总以前的保姆现在开了家早餐店,我们刚才就去的早餐店吃晚饭。”
单存是知道宿雨被明枫带去吃饭了,但属实是想不到两人去的是早餐店,“你们这还……挺有雅致的哈。”
宿雨回笑:“是明总体恤我们员工!”
单存万万没想到,她不久前抛出的还热乎的镖有一天回旋到自己身上了。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宿雨就抓紧速度洗澡收拾,等她弄完一切回到客厅,看见单存在吃着那个秋梨枇杷糕。她小跑凑过去,说:“怎么样好吃吗?”
单存塞着嘴,以点头表达自己的肯定。
“那我也试试。”
这时候单存已经咽下去了,说:“小雨你不刷牙了嘛。”
“嘿嘿,”宿雨已经塞了块进口,“等会儿再刷一遍。嗯——好吃!”
单存给宿雨腾了位置,说:“感觉是专门为你做的呢,这东西清肺润喉,不正适合你这个还没好的小病号嘛。”
“我好了的,”宿雨说,“你听,我今早出门还结巴着,这会儿已经能完整说话了,虽然声线还是有些嘶哑。”
“你可太棒了宝,”单存边吃边说,“我让你带去公司喝的那瓶特制甘草水真这么灵?”
“应该是有点功效,我还吃了薄荷糖,可能润了润我的嗓子吧。”
单存抓重点:“同事送的薄荷糖?”
“不是,小明总给的。”说着,宿雨又摇头,“也不是,是小明总偷明总的,然后送给我吃。”
“明枫没生气啊?”
宿雨不理解为什么单存会第一反应是明枫生不生气,“明总脾气其实很好的,这点小事怎么会生气。”
单存默默投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宿雨身上,开玩笑说:“实则不然。”
宿雨抬眸,反而认真思考起单存说的“实则不然”。会不会,明枫的脾气,是分人的。
思索间,她再度想起今晚的一系列“多想”。
“存,”宿雨悄咪咪用食指点了点单存的手臂,“能问你个事儿不?”
“小雨你跟我还客气啥。”
宿雨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就决定无中生友掩饰一番,道:“就我有个朋友……”
“咳咳——”单存送了口枇杷糕被呛到。
宿雨怕她是不是一眼就识破了这个虚假的朋友,有些紧张,结果单存只是缓了下,然后微笑道:“继续吧,我听着呢。”
好险,还以为被猜到此友即我了呢。
宿雨下意识咽了下,继续说:“我那个朋友……她的上司貌似还挺关心她的,她现在觉得这个关心有些多了,貌似超过了总裁与员工应该有的关心了……”
单存面色淡然:“这样啊,是生病会出现在医院递围巾、下班送人回家还带去吃晚饭的那种关心?”
宿雨的脸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我、我、我没说是我啊!”
“没说你啊,猜的呢,现在看来我猜对了,”单存坏笑,用手轻轻碰了碰宿雨的鼻尖,“小匹诺曹。”
鼻子变长的“宿·匹诺曹·雨”有些羞赧,她索性放弃挣扎:“好吧,我说的就是明枫。”
单存兴致上来了,意犹未尽地:“再垂死挣扎一下呗,你那个朋友谁啊,我认识吗,嗯嗯嗯?”
“不不不,丢脸的事我只做一遍,”宿雨摇头拒绝,“你给我出出对策,存。”
“什么对策?”
“我感觉我现在在多想一件事情,”宿雨对上单存的视线,“我有刻意不去想,效果好像也有点,但有时候又控制不住继续想。”
“想多了就会接着往下更深一步地多想。”单存说。
“对对对,”宿雨十分认同单存的说法,“其实我刚才已经不怎么想了,是吃着枇杷糕突然又想的。”
“小雨啊,”单存收了些笑意,“如果不在意,是不需要刻意与解释的。”
宿雨怔愣住。
是啊,如果对一些事根本不在意,是用不着“刻意”的,也不需要作过多的解释,那看起来太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单存抬手托着下巴,歪着上半身看向宿雨,问:“那明枫呢?”
“什、什么明枫……”
“他知道你在多想吗?”
知道吗?
宿雨不知道。
她现在其实还窥不清,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明枫的行为真真切切让她多想了。
单存见宿雨愣着,还是笑意盈盈的,换了一个问法,说:“那小雨你呢?”
“我、我、我什么呀……”宿雨眼睛飘忽不定。
“你觉得是你在多想吗?”
“我觉得我在‘亵渎’他……”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单存说,“明枫又不是神,或许他巴不得你‘亵渎’他呢。”
宿雨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别吧,明枫在我这里可是高岭之花啊。”
单存笑了:“高岭之花就是要给人摘的好嘛,小雨宝贝。”
宿雨没说话了。
“如果一个男人让女生对他产生了一些臆想,要么是你对他有意,”单存挑眉看向宿雨,“要不就是,他对你有情。”
“就只有这两种情况吗……”
“作为一个资深的前任图鉴收集达人,这是我多次试错得出的结论。”
“额……有没有一种情况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就我可能在脑海中给自己加了不少的戏,臆造了一个别人喜欢我、我喜欢他的情境。”
单存:。
行吧行吧,某条小鱼情窦初开,脸皮薄跟嘴硬可以理解,她一个局外人就不做搅乱局面的事了。
单存恢复一贯慵懒的样子,半举着手,说:“那我申请看戏吧。”
“嗯?存你看什么戏?”
“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的戏。”
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