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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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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州那些日子,元煦忙得不可开交,两人连独处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做别的事。

此刻斯人在怀,只耳畔一声“嗯”,都觉得像挑/逗。

元煦的脸被江延舟捧起。

四目相接,呼吸交错。

元煦暗自搓了搓指尖,试图抑制住心内涌动的情绪,却在对上江延舟那炽热的眸子时,彻底失去了理智。

唇瓣交错,温热的触感如潮水般淹没两人的思绪,江延舟吻的强烈,带着近乎狂野的占有欲,将两人拉入一场无法逃脱的深渊。

星子点点,夜风习习。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炽热才逐渐散去。

元煦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气,撑起身,看着犹自闭目的江延舟。

好一张桀骜英俊的脸,把他曾生出的那一点失落,扫的干干净净。

江延舟眼睛虽闭着,手指已缠上元煦的发丝,在指尖摩挲。

“你怎么回来了,同州的事,如何了?”

既已以身入局,无论成与不成,恐怕此后,他都再不能披着那张与世无争的“风流美人皮”自保自居了。

但这些都是元煦老早就想清楚的,无所谓后悔不后悔。

只愿这事成了,也不枉他如此费心。

江延舟睁开眼睛,目光在元煦脸上停留,伸手抚上他眉间。

“没事了,一切都处理妥当,承远王明日一早即可回到上京,最迟明天,你就能从这个地方出去了!”

江延舟看元煦眉间稍稍舒展,这才撑身笑道:“兰陵公的计划天衣无缝,必然不会出差错的。”

元煦弯了弯唇:“你在其中怕也斡旋了不少,还要多谢你才行。”

“咱们之间何必说这个,对了”,江延舟嘴角小幅度扯了一下。

“你要想一想如何安置那小猴儿,他知道你下了大狱,还是执意要来你身边伺候,我是劝不住,只先把他安置在我那儿,等你回去再说。”

“也难为他一片赤诚之心,“元煦沉吟道:

“他年纪尚小,京卫武学堂文武双修,他去那里,总比跟着伺候我更好些。”

元煦说完,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大约是已是寅末。

“你该走了,”元煦道。

——

承远王一身风尘仆仆走入大殿,腰间环佩轻响,步履从容不迫,向皇帝行过礼后,肃容端立,更显青松气质。

这也是令朝臣头疼的地方。

若只有三皇子一枝独秀,他们反倒容易选了。

但看这位承远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利落,无论繁难政务还是督办差役,皆能速寻要津,处理妥当。

跟三皇子门庭常对天下英杰敞开,宽厚容人,礼贤下士,有才之士愿效其麾下的贤德之名相比,实在是各有千秋,让人难办。

各怀心思间,承远王已向皇上呈了一份书卷。

“陈广、李原、靳世期......”皇上在座上打开卷轴,略略看过,眉头微蹙:“这是、万民书?”

“这是同州灾民,为兰陵公请命的万民书。”赵翊侃侃道。

张一淮早对皇上只软禁兰陵公而不调审的事有微词,此刻听到同州灾民竟写了万民书为兰陵公请命,大惑不解,上前一步道:

“兰陵公哄抬米价,奢荒无度,目无皇命,人证物证俱全,何来的万民书,莫不是兰陵公在当地花了大价钱,收买人心罢!”

赵翊心知这老头儿虽脾气执拗,但又全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也不和他计较,接话道。

“张御史说的不错,兰陵公哄抬米价,有契书物证,怂恿同州当地豪富役使灾民大兴土木,十里长棚夜宴,也确实不缺人证,但是自我回同州,却发现事实远不是各位听到的那样——”

赵翊去周边府县调粮,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油滑的地方官吏,表面恭谨,说什么都应承着,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事却不办。

周旋了小半月,才筹了不多的粮食。

好不容易接到赈灾银运到同州的消息,同时也接到了朝廷下旨关押兰陵公的圣旨。

他这才连夜回了同州。

兰陵公被押回上京前,只对他说,不要平抑米价,否则就是朝廷办事不利,出尔反尔,只管把筹来的粮米,暗中找人平价投到市面上。

承远王便默认那不平抑米价的契书仍然有效。

但百姓领了赈灾银,只去平价粮铺买粮。

那些囤积了粮米的豪商,万没想到市面上还有放着银子不赚的蠢货,四处打听,又打听不出谁家那么缺德卖平价粮食。

按契书,粮铺要保证有粮卖。

粮商们也怕粮食腐烂,又为赶紧回本,只能偷偷降价。

一家降了,另一家也跟着降。

最后,这些花了大力气囤粮的粮商,竟也只能按平价售粮。

本是要大赚一笔的,结果成了积极配合朝廷赈灾的大善人,只敢怒不敢言。

“至于奢荒无度,不过是古书上提到过的雕柴画卵论罢了,各位都是饱学之士,应该明白其中道理,当地灾民是感念兰陵公此种义举,写了万民书,长跪在同州官衙前,请本王到皇上面前陈述实情。”

这一番话说完,大殿上沉寂了一刻。

张一淮不死心,朝赵翊道:

“乡间小民,多是无知之辈,虽此雕柴画卵论有可举之处,但那些灾民未必知晓其理,看到豪富们生活如此奢靡,定然心生嫉妒,又怎肯为兰陵公请命!?”

赵翊无声透了一口气道:“今早我去看兰陵公,也问了他这个问题。”

张一淮:“他如何说的?”

“兰陵公说,这些乡野小民,根本没人在乎过他们的生死,但凡有人肯对他们好一点点,他们便愿意拿命来抬举。”

张一淮忽然就觉得身上被抽走了力气,一个趔趄险些坐在殿上。

一旁的同僚急忙扶住,才不至于让这位老臣殿前失仪。

不久,张一淮便以年迈体弱,神思乏力为由告老还乡了。

大太监王同贵来内宫别殿传释放元煦的圣旨时,还顺便转告了承远王在大殿上,后说的两件事。

第一件,承远王请旨,强制让各地灾民以原价赎回贱卖的地,并以“限田制”限制富豪乡绅兼并土地。

第二件,承远王上书,说同州一带常出现旱灾的灾情,是因为那个地方水域不多,且分布零散,稍遇雨水不丰沛的时节,田里的庄稼便无可灌溉。

建议朝廷与其常花银子去那里赈灾,不如拨款雇当地百姓为工,农闲时做工,开凿引水,既能让老百姓有个赚钱的生计,也解决了后顾之忧,一举两得。

第一件,倒是元煦跟赵翊说过的。

这第二件,赵翊竟能跟他想到一处,必然是认真观察了灾情,且实地去体察灾民实际情况的。

元煦心内很有些动容。

所以在回府之后,看到桌上承远王送来的“邀兰陵公过府一叙”的请帖。

“去,还是不去?”

当真是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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