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禄印寿对镯是沈沂之曾经送出去的。
他活着时送出的对镯,就说明是七百多年前的事。
刚拿到这鎏金镯子,沈沂之就推算过。可推算来推算去,也只推算出这镯子被李楠戴过,算不出更多。原来这镯子最早居然是他自己送出去的。
道术一向算人不算己,他推算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这镯子和自己有关,自然算不出结果。
赵恒也看到了那字,下意识问:“小云儿是谁?”
沈沂之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为这个镯子的来历头疼那么久。”
在那赠言下方,还有八个行书小字。
长寿安康 福禄双全
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小字与上方狂草字迹相差甚远,便是不通书法之人也看得出这并非一人所写。
赵恒指着下方八个行书小字,不确定地问:“这也是你写的?你是练多种书法?”
沈沂之看着那八个小字,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复杂:“我要是知道这是谁写的就好了。”
他了解自己,能在这种一看就是他私人“大作”上留字的,绝不会是普通朋友。
他怀疑自己活着的时候有过道侣。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濂权。
要是真有过道侣,他现在这样算不算精神出轨?
嘶——沈沂之觉得自己更牙疼了。
沈濂权自然不知道他这番心理波动,他指着那鎏金镯子出声解释:“你来之前,我用道术卜了一卦。卦象指引我们去沧岭。”
“沧岭?那离合安有点远。”赵恒不由皱眉,盘算着自己有没有关系能搭上沧岭警方的线,不然这两人要是直接去了沧岭,他真担心之后又闹出放火烧山的戏码。
沈沂之抿唇:“沧岭是我生身之处。”
也是他的葬身之处。
这下不用解释,赵恒也明白了。
这是个阳谋。
有人想让沈沂之去沧岭,拿这镯子与李昕作饵,他不得不去。
“是那个什么陀灵干的?”
沈沂之摇头:“不知道,可能是。”
有可能是陀灵,也有可能是时肆。
他还怀疑是广棣村那两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
赵恒关切道:“你确定要去沧岭吗?那个人既然故意引你去,肯定……”
“肯定布了陷阱等着我,我知道。”沈沂之面色凝重,“我必须去。”
如果他不去,那个人为了逼他去,下一步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万一他拿普通人的生死做威胁呢?
他不能赌。
沈沂之按着眉心,为此头疼不已。
眉心忽的发烫,食指指环闪烁。
顾不上二人,他忙掐指捏诀,淡金色的法阵迅速成型,自他指间扩散至一臂环绕大小。
法阵闪烁微光,在那张脸上投下明灭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