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湖的故事也不少呢?你知道么——”
“……”
31.
白糸不喜欢水,没有一只鸟回喜欢这种羽毛沾湿的感觉,但好在这种感觉不用持续太久。
他借助琉水的能力创造出一片“回忆空间”,一片没有任何波动,平滑如镜的湖面。白糸就站在水面上,向下望,也看不见任何倒影。
“开始吧。”
他需要整理思绪,全部的线索汇集才能拼凑出所谓的真相。
“首先是筑井眼中的故事,儿时的落水回忆和古怪的儿童失踪案件。”
“我不认为他的获救会是偶然。”白糸用手拨散眼前的画面,筑井的事迹并没有作为唯一幸存者而大肆宣扬。
“若如他所说,是拉普拉斯救了他。”一个蓝色的阴影出现,“便只能把它放在正面位置上。与它对抗的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分析到这里,白糸心中还有一丝疑虑,“虽然诺亚很可疑,但罪魁祸首应该不是他。”
拉普拉斯尚且还能找到类似的残躯,“那个夺取了无辜孩童性命的凶手,为什么所有的传言和记录里都没有它的线索?”
“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之前在湖底我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怪异气息。”只有诺亚漏下的一点,若有若无。
诺亚和拉普拉斯又是什么关系?
提起诺亚的名字,水面似乎是有了变化。
白糸看到很奇异的景象,随着涟漪荡开,不知何时位于何处的回忆被投影出来。
32.
他们相遇的地方是个和这里很像的人工湖。
诺亚记得那是自己获得“二次生命”后不久,作为刚诞生不久的低级地缚灵,它依旧维持在自己生前的基础形态。
但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它和普通泪腺蜥的区别。但拉普拉斯不知道,它以为自己是深夜走丢的幼年宝可梦。
“我给你指路吧,你是从那个红屋顶里出来的,还是另一个很多人的白房子里?”
它说的应该是精灵中心和某个研究所,诺亚去过那些地方,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的它还能和搭档一起闲逛,也还没有经历后面的——后面的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记忆空缺了一块。
拉普拉斯没看懂初生的幽灵眼里的茫然,它是一只存活了很久的精灵,久到它已经学会对一切的包容。
“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拉普拉斯说着,轻轻地把脖颈靠过去,幽灵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但拉普拉斯没有任何的害怕,它只是看见了一位需要安慰的孩子。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就只能被留在这里……”他翻遍记忆也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只知道他是自己最重要的搭档,一起完成了许多的任务,还有——努力回想的时候,手脚间总会传来模糊的痛感。
泪腺蜥应该是很容易哭泣的宝可梦,“我是被抛下了吗?”诺亚一脸迷茫,它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悲伤,泪水却一点点地往下流淌。他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止不住的伤感。
拉普拉斯沉默了一会,它说“不会的,你的主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会和你一起等的,我们都需要等到那么一天……”
回忆戛然而止。
白糸看着再次平静下来的水面,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至少证明了前面猜测的正确,还有……诺亚是泪腺蜥一支的宝可梦。拉普拉斯曾经帮助过他。”
“这个帮助可能是帮他找回了记忆,也可能是帮他克服了普通幽灵的限制……”
33.
“蒲山见到孩子们和拉普拉斯玩耍的景象,很可能说明了……筑井他不是唯一的获救者。这么一来,或许拉普拉斯已经在这个位置上担任救援者很久了。”
“诺亚相关的回忆也可以证明,拉普拉斯确实是这样的善良热心角色。”
他不排斥好人,或者说好宝可梦,但他只是担忧,所谓的奉献者总是等待不来一个好结局。
“直到某天拉普拉斯的消失……”意外还是必然的消逝?无法确定的问题便稍后再谈。
它的消失带来了两个问题,一是诺亚的恩情无处报答,二是筑井涉再也不能确定当年的获救的故事,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巧合般的,在拉普拉斯走后,湖的凶手也彻底消失了踪迹。往后的谣言兴起,各种风言风语也再没有惹动“它”的作案。
像是赞同他前面所述的推断,水面在缓缓升高,直到把白糸信介整个人都淹没。
白糸也早已经等好了这一刻,有纯白色的气泡升起,将他包裹其中,泡泡里储存着关乎真相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