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我叫人送你们。”
“太麻烦了……”
“这个时候附近打不上车,如果你确定要黑灯瞎火的徒步下山的话。”沈期晏直接打断和窈说道。
……
“那就麻烦了。”
坐在车上,总觉得呼吸不畅闷的很,她摁下车窗玻璃,任由凉风肆意扑面,山里植被茂密清新的空气顺着鼻腔而入,这才觉得舒服起来,心底的焦躁感也散去不少。
今晚种种让和窈格外想念自己的世界,她果断借用了车上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
[明天天气不错,可以带期棠一起散散心。]
和窈措了措辞,给沈期晏发了条信息。
[好。]
和窈发出去没几秒就收到了回信,秒回。
[我查了查,崇茳公园离庄园比较近,期棠要是不想去远地方,那里怎么样?]
[等她明天醒来,我问问她。]
[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屋内一片昏暗,仅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沈期晏坐在沈期棠床边,伸手替人拢了拢被子,沈期棠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还轻轻呢喃了几声,只是声音细小,沈期晏听不真切,只见人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不松。他伸手抚了抚沈期棠的眉头,轻言轻语。
“我今晚是不是不该跟你说那些,吓到你了。我希望你永远活这么单纯,但又怕你一直这么天真,到头来伤的最重。”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沈期棠便醒了,她坐起身环视一圈,是她在庄园的房间,看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昨晚的一切来的太突然,扰的她头疼,她伸手抚额,另手伸向床头取过水杯猛的灌了几口,杯子见底,这才舒了口气,方才嗓子干烧的状态才散去。
准备放杯子的时候才注意到有张纸条,她拿起看了看,是沈期宴留给她的。
[期棠,醒了给我电话。]
她刚拨过去就被接通。
“哥……”
“睡醒了,怎么样?有哪儿不舒服吗?”
沈期晏略带沙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沈期棠的耳朵。
“没有不舒服,哥,你声音怎么了?是没睡好还是病了?”
“没事,起得早了点。今天想出去吗?崇茳公园想去吗?散散心,别闷在这里。”
沈期晏伸手摁了摁眉心,缓解疲劳。
沈期棠拉开窗帘,看着熟悉的庄园,心里酸涩不已“嗯,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那我们公园见?]
和窈正睡的迷迷瞪瞪时,沈期晏的消息就进来了,她半梦半醒的点开,蹭的一下就坐起身,强迫自己睁眼。
[好的,我收拾收拾出发。]
回了消息,和窈就赶紧下床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去洗漱,本着绝不浪费时间的心态,刷牙洗脸拎包,一气呵成。
那边,沈期棠换上了自己最近钟爱的红色大衣,站在镜子前抹上口红,一会咧嘴笑,一会撅嘴哭,做了一连串夸张表情。奇怪,今天这件大衣竟调动不起她的情绪。
下楼却破天荒的遇到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与站在另一边楼梯口的沈期晏对峙。
沈父看到沈期棠的身影,皱眉“昨晚你去了哪儿?”
沈老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斟茶轻抿了一口,沈期棠强忍着涌上鼻头的酸涩,说道“累了,四处转转。”
沈父用力拍了拍轮椅扶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过就是让你和汪家那小子相处相处,你就闹脾气!”
“那我离开有影响你们做生意吗?”
沈期棠压抑着本就难受的情绪脱口而出,说完不顾那刺人的目光,快步走下台阶拉上沈期晏的手离开。
等兄妹俩到的时候,和窈都已经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吃巧克力了。
“我们来晚了。”沈期棠浅浅笑了笑。
和窈看着沈期棠勉强挂在嘴角的笑意,掏出自己仅剩的几块巧克力塞到她手上“有甜心的,有苦的,尝尝。”
沈期棠挑了一颗苦的,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嗯,是挺苦的,紧接着又撕开一颗草莓夹心的包装,咬了一口,草莓的酸甜包裹着口腔里的苦味。
“和窈,谢谢你。”
【沈期棠羁绊值提升百分之零点五。】
几个人漫步在公园里,享受着秋冬的暖阳,沈期棠放松了不少。
[和窈,明天下午六点礼堂别忘了!]
看到消息弹出的那一刻,和窈这才猛然想起来明天就是社团表演的日子了,昨天过的兵荒马乱的,她都忘了时间了。但是沈期棠的状态,她有些担忧。
悄悄瞥了眼沈家兄妹,暗自琢磨,如果参加先不说沈期棠,单凭沈期晏的状态未必会来看,就算来了也未必会产生羁绊值,看来社团表演的出现就是为了引发生日宴的这段剧情。
“期棠,明天的社团表演要不我们就不参加了,我好像有点感冒,头晕乎乎的!”和窈想了个借口,甚至捂着脑袋小小的演了起来。
沈期棠摸了摸自己和和窈的额头,反复对比没有区别,难道?
她拉住和窈的手说“不用担心我,明天你就让我去吧,好让我转换转换情绪,嗯?”
“你真的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在装病!”沈期棠笑了笑“真的,我最喜欢表演了,那里一定可以治愈我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