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我待会儿再去。”江凌早就知道那礼物是什么,前两天她嘟囔着耳坠色泽不喜欢,他便让贺澜听去拍卖会上拍下了几副耳坠和发簪,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江暮吟拐来拐去,最后还是落到那些礼物上,江凌强撑着和他说了会话,没过多久眼皮子开始打架,就这么抱着Pad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江凌醒来的时候,Pad已经电量耗尽关机了。她回到自己房间里,柳漓还在沉沉睡着,蹑手蹑脚的拿了充电器就关起房门。
江凌怕柳漓醒来找不到她,就把宋伯特意从花园里修剪来的花枝,还有她找来的花瓶都放在正厅长桌,赤脚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拿着剪刀再度修剪一遍,慢慢地插进花瓶。
柳漓揉着眼睛走下楼来,嘴上还不断打着哈欠,好像是没有睡饱。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江凌适时出声说道。
柳漓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搂住江凌的肩臂,将脑袋靠在她的锁骨凹处,安静的看着她插花。过了好一会,意识完全清醒,才惊叹出声,“凌儿,我中途醒过一次,没有看见你,你该不会是一个大中午都在这里插花吧!”
“怎么可能,我舅舅前段时间买了些小玩意,我们俩个一起上去拆。”江凌有些心虚,面色红润得快要滴血,连忙带着人上楼去拆礼物。
柳漓看着拆完后,满地的昂贵包装盒,和琳琅满目的珍品,角落里还有张被随意丢弃的单子,上面的天价数字让她目瞪口呆。
虽然柳家是有钱,但是也不像是这样奢华靡废,所以就更别提买这么多的首饰。
“要是江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柳漓向江凌投向艳羡的目光,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江凌捂着嘴偷偷笑她,这话她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也不见柳漓大胆一点,直接找江暮吟认个干爹,“小柳,人靠自觉,喜欢什么,就自己拿。不要等着我打包好,塞你包里哦。”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漓虽然摩肩擦掌,作势要把东西都收入囊中,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也没有真拿几件。江凌塞了把金玫瑰给她,柳漓最后双手都捧不下。
两人一起说笑玩乐,柳漓的笑容逐渐开怀,时间很快就溜走。到了日暮时分,江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订了两杯奶茶,将人带到家庭观影室里。
江凌倚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吸了口奶茶,说出心中的疑惑,“小柳,你昨天晚上怎么会在星河荟喝的这么多,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柳漓好像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奶茶也不喝了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凌儿,你的父母一直都在国外,那你对他们的感情怎么样。”
“其实…,我父母他们…”江凌被这问题砸得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柳漓从来不提家里的事情,她也是。
以前,她们聊天时,一但涉及到这个话题,就会自动避开。
“凌儿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喝成那样子?”
江凌郑重的点点头,握住她冰冷的手心,宽慰着她,“如果你愿意的话,说出来会轻松些,秘密一直埋在心里会生病的。”
柳漓却只是苦涩一笑,嗓音略微沙哑,“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我父亲是个特殊警察,不是执行任务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所以他只有月末的那天有时间陪我。我特别期待那一天,父亲温暖的怀抱。”
“可是,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却食言了,他没有再回家。直到有一天,我妈妈告诉我,不用再等了,父亲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时候我还小,不能理解什么叫再也回不来了,就和往常一样,每到月末就执着的等。”
“直到我长大成人才明白,父亲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柳漓已经开始哽咽。
而此时,江凌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柳漓总是说那句话。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喉咙也有些发苦,就像是吞了苦胆汁一样,联想到自己,投向柳漓的眼神也多了同病相怜的情绪。
“但人就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我后面通过家里亲戚口中知道,父亲是因为那种害人的“骨酥”而死,就一直难以释怀。”
“前两天,我在妈妈公司的办公室抽屉里面发现一份秘密文件,上面…是关于骨酥的合作股份持有合同……”
说到这里,柳漓终于绷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
江凌瞳孔一缩,瞬间明白过来,顾不得其他的,拥住面前的泪人安慰着,最后被她悲伤的情绪感染,也落下一连串的眼泪,浸湿对方的衣裳。
这时,大厅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