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大人,你问的这话可是我个人隐私吧?”大师兄无奈地。
“那好啊,你倒是说说,之前为什么拦着我砍了那柳景?”
“如果我当初没有拦着你,你今天哪能因为他找到这个罪犯窝点,一窝端了?”
“你以为你算命大师啊?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他救下来,他就给我下毒。”
“那相比起赵彪被毒成的那副模样,他对你至少没有下狠手。”
“……说人话。”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这时,大师兄的眼神沉了下来,语气也认真了起来:“可是,还有尚未说出口的话,直接杀了,人就死了。以后或许就会成为心里的遗憾,凝结成无法愈合的伤痕。”
李若至闻言后沉默了一阵子,“你就跟李未至一样喜欢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他动手收拾了手里的本子和工具,给自己倒了杯茶,“走,下半场的审讯开始了。”
但临走前,大师兄轻声地问了他一句:“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他一直追随着你的目光。”
李若至愣了下,就沉默地走了出去。
官衙上半场审讯主要的审问集中在赵彪身上,他作为一个害了上百人的犯罪团伙之首,官差写好了案件后就已经派人上报朝廷了。
其余涉案人员的人数众多,在处理完赵彪后,还得进行一番信息资料整理。
五师兄也被拉着过去写报告了。
——早在之前我们押着人进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对着一堆笔墨纸张抓耳挠腮了。
那天晚上,五师兄乘坐着小舟,到了一个方亭子里,接走了牵涉此案的受害人质,再一同前往当地官衙。
“我哪知道啊,我就坐个小舟,那撑船的带我去的!”五师兄说,“我们到那的时候,那些人就在那了,我也就帮忙扶着几个上去。”
那些都是从犯罪团伙后山窝点里解救出来的人,舟子告知我们,他是答应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姑娘的请求,帮她接这些人到官府里报案。
话已至此,我们也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为什么我们来到他们窝点里找不到受害人或者人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早被人救走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她会在小舟之上的原因。
但这同时是他们写报告的时候,遇上的难点——
“这个神秘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没有交代过身份,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被她救下来的人们也对此没有信息,只说是披着斗篷,看不清脸的姑娘,或者为她说话说是个好人,不用这么执着于要把她找出来的。
那时候,五师兄看了我一眼,就跟他们说:“有什么难的,反正那姑娘跟坏人没有关系就是了,说不定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呢,人家做好事不想留名就算了呗!”
他们的报告也就顺利进行下去了。
现在官差们整理好了信息,开启下半场的审讯。
率先被押入公堂里的是为犯罪团伙出谋策划的柳师爷。
两个官差按着他瘦弱的肩膀,带他走了进来。
他衣衫凌乱,头发松散,脸上也有几道血痕,看起来颇为狼狈。
在他走来的时候,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坐在地方官旁边的李若至。
他们的目光便撞上了。
地方官拿起公案之上的名录就开始念:“柳景,中原人,十里乡中举,后会试第二……”
“且慢!”李若至突然起身,打断了地方官的话语。
地方官放下了手里的信息,疑惑地:“李大人有何吩咐?”
“海知县,柳景此人是我绛湖衙门的师爷。”李若至走到了公案之前,坚定的目光看向全场的人们,“如若歧画城需要,本官可以提供他的资料。但此人,本官要带回去绛湖,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