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鬼热火朝天地忙了半天，可算是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给救活了，真是把鬼激动得不得了，简直都想去门口放爆竹。

不多时，手下来报凌清寒醒了，尘无咎便去看他。

看见是他，凌清寒呼吸都费劲，竟然还有闲工夫笑：“怎么是你啊。”

“不想见我？那我换个人来？”尘无咎真起身就走。

凌清寒一下不装死了，赶紧拉他：“诶诶诶，回来回来，哪有这回事。”

尘无咎施施然坐回来，对凌清寒的识时务感到满意。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差一点要换成严刑拷打，问什么回答什么，特别乖顺。尘无咎倒没信，凌清寒跟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似的，说的话颠三倒四，实证之前尘无咎都对他的“供词”保持怀疑态度。

尘无咎整理卷宗，凌清寒就撑在那看他动作，顺便等自己的药。他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人，气氛冷清太久了便要自顾自没话找话说。

“……不过该叫你神侍大人还是尘阁主呢？我要是你，都不会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有时候对人太放心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尘无咎不是小孩，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他却不容易被三言两语给离间了。一面处理案子一面听凌清寒絮叨，两边脑子各转各的。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一个世界能有几个神是固定的，多了便不足以支撑，所以天道祂只能扶持一个神明出来，手里也只有一份神格。人能不能当神、神是不是神，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这份神格。本来祂啊是看中了鹿幽鸣，要把整份神格都给他的。但谁叫亦绯天又自己摸回来了主动要做这个神呢？祂已经给了亦绯天一半，剩下一半自然会自己朝另一半去的，归位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