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孩子算怎么回事……”
陈五在心中暗自得意。
山南却丝毫不慌,像是并未听到这些声音一样,继续道:“刚才我瞧那玉佩后刻了一个晨字,这可是他小名?”
“对对对,小名晨晨,说起来那还是我们镇最有声望的举人老爷所取,说是要像那早上的太阳一样,当时我们镇的人都在,举人老爷可不一般。”
有了先前那一遭,陈五此刻越说越顺口,听着粟娘在边上发出的声音,只是不着痕迹的冲她点点头,而后继续沉溺在自己编造的故事中,完全忽略了粟娘的眼神。
此刻的他只希望快点将这件事了解,等官府的人到了一切都晚了。
听着陈五越说越真,还带上了举人老爷,周围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口:
“姑娘,瞧着你们二人也不像仗势欺人的人,还是早早将这孩子父母放了,千万别走上歧途。”
“是啊,是啊,瞧着挺白净的一个孩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周围的指责声渐起,对山南和桑狄二人很是不利。
他们不能对凡人动手,但若是这些人群起而攻之,他们也只能硬扛着。
山南说:“哦,怪我记性不好,刚才记错了好像不是‘晨’字,是个远字。”
话音刚落,周围声音小了下去,连带着陈五都像是被掐住脖子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刚才匆忙他那里知道这孩子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玉佩,玉佩上有是否真的有字。
现在这情况,陈五气急攻心,但又不敢轻易开了,唯恐开口就是错,落入圈套中。
瞧着他这样,周围人也都狐疑了起来,刚才说的那般真切,这还能有错?
陈五满头大汗,粟娘嘴被堵着,眼瞧着官府的人就要来了,此刻若是还不能将人带走,只怕后果就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这……这……就是个远字,刚才是我记错了,晨晨是我们镇另一个孩子的小名,这两个孩子一天出生,都由举人老爷同一日起名,是我记错了。”
“对……就是个远字,是我记错了。”
陈五此刻慌乱的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山南看着那被堵了嘴的粟娘,在此刻也像是被陈五蠢到了似的,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后,像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垂着头不在去看。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山南:“你胡说,你根本不认识这孩子,这孩子分明就是你们这一伙儿人拐来的。”
此言一出,引起周围一片哗然。
她继续道:“这孩子身上根本就没什么玉佩,更别说什么小名,你之前分明就是瞎编的。再者你说你们都是务农,家境贫苦,但看这孩子外衣穿的粗布也却是如此,但或许是你们匆忙间的疏漏,并未将这孩子里衣换下。”
“说来也是,如不是被我们发现异样,又有谁会去仔细注意到这孩子里衣穿的是绸缎,和外衣的粗布有着天壤之别。”
“更别说这孩子皮肤细嫩一看就是被家中娇样着的,这些被粗布磨伤的痕迹你们又该作何解释?”桑狄也开了口,将笑那孩童手手臂上的衣袖挽起,触目惊心的红痕展露在众人面前。
陈五找不到言语反驳。
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大颗大颗的落下,连带着后背的衣服也都湿透,被这夜风一吹,无端的打了个冷颤。
这才连带着地上被绑着的王二和李四脸色都灰败了下去。
山南:“且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这孩子都还是一熟睡的模样,没有丝毫要醒了的样子,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对啊,这里这般喧闹,这孩子都不醒。”
“我还以为是这孩子白日里玩累了的缘故,但现在这么一想来,是在是有猫腻。”
”谁说不是,我刚才就在疑惑……”
在这些声音下,陈五更是慌了起来。
粟娘更是在心中直骂蠢货,气血翻涌,今日怕是栽了。
下一刻,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官府的人来了——
陈五完全慌了神,拔腿就跑,全然什么都顾不得样子。
这样的行为一出,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人群围绕,堵的不只是山南和桑狄的路,也有陈五等人的路。
官兵行来声音渐近,陈五看无路可逃,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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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周遭寂静,此刻只剩屋檐上的萦萦酒香。
青越、观言、山南、叶明轩、桑狄五人此刻正坐于其上,喝酒赏月,好不惬意,闻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香,闲聊着刚才的事情。
来自缥缈山的桃花酒在此刻围绕在四周,几人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带有归属感的地方。
山南:“那时候我和桑狄看着,觉得没有哪个真爱孩子的父母会不管不顾的任由孩子被磨伤,也不会在孩子哭闹的时候下狠手掐他,更不会直接将手中的药水直接灌入他口中。”
“只是有些可惜,没能阻止他们将那药灌下去。”说带这里山南的声音低了下去。
桑狄的目光在她身上放了很久,带着疼惜、而后伸手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
“我与桑狄都是孤单长大的,今日也是被我们遇上了,能帮上忙总是好的。”这样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说罢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几人相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顺着月光传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