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印象便是如此,母亲并没有对无辜的麻瓜动过手。
她可以包容父亲的一些行为,但她并没有因为嫁给父亲,就变成了跟父亲一样的人。
从斯莱特林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母亲,确确实实是个善良的人。虽然,在此地,善良从来就不是个褒义词。
残害珍妮,切断一根手指扔进玛格丽特碗中……这着实不像母亲的作风。她不是能做出恶劣行径的人。就好像,原主怎么也想不通,当年母亲为何会突然发了疯要杀害父亲。
“但是……”萨拉查思虑片刻,又说道,“我认为搜查西走廊仍是必须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线索,而西走廊是最有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或许在那里的并不是母亲,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锋哲深深地呼吸,“既然家主执意要这么做,我等也不得不从。我现在就去通知其他人。”说罢,便一个咒立停,撤去了闭耳塞听。
已经决定去查探,但人员的选择就十分微妙了。外族巫师肯定是没资格的,这涉及到斯莱特林本家的秘辛,家丑不可外扬。选来选去,最终决定了三人一同前行:萨拉查本人、艾瑞克以及锋哲。
萨拉查和艾瑞克作为葛瑞丝的儿子,去西走廊自然毫无问题,锋哲也是因为血缘关系,他对这位外甥女视如己出。锋哲早年丧妻,没有后代,一直把天真无邪的葛瑞丝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照顾。
西走廊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长廊。它的长度大概一分多一点就能走完。因为三年来没有维护的关系,这里显得破旧不堪,阴森可怖,萨拉查敏锐地注意到,只有开头右手边的一间房间——看面积和摆设像是仆人住的地方——被清扫地干净整洁,而剩余其他房间一个个看过去,均布满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萨拉查的手轻轻一扬,空气中便飘满了粉尘。
由此可见,珍妮应该是来到这里后,只打扫了这一个房间,便不知何故,停下了自己的工作,极有可能是直接遇害了。
强忍着给这些地方来个清理一新的冲动,他们一间间房门打开,一一仔细搜寻。萨拉查在各种家具之间找寻珍妮的影子,锋哲则看遍了角角落落,试图找到可能的血迹或者别的蛛丝马迹。
艾瑞克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这道门是没有锁的,里面空间狭窄,堆满了用不上的杂物,其中不少已经腐朽了,属于应该被扔掉的范畴。他伸出魔杖,用漂浮咒将这些杂物一样样腾出。很可惜,并没有在杂物间的深处发现珍妮的踪迹。
艾瑞克不由有些失望了,同时他也在思考,如果西走廊没有线索,那应该去何处找线索?他绝不能忍受有威胁玛格丽特之人潜伏在附近。
萨拉查将目光从空出的杂物间转向正前方不远处的石壁上。可以清楚地瞧见,这些石块是后来填上去的,它跟其他墙壁上的石块有着鲜明的色差。
在寻不着线索的情况下,他脑海中升起了将这些石头炸开,一探大堂究竟的想法。
锋哲像是看出了萨拉查心中所想,他轻轻说道:“家主,回去吧。”
萨拉查虽然有这样的念头,但他最终没有付诸实践,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对母亲的大不敬。他最后深深地望了石壁一眼,和另外两人一起无功而返。
堡内大搜寻结束后,已是过了中午,麻瓜仆人们飞快的吃完饭,小憩片刻,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雅克正准备去干活,但是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阿诺德。
“雅克,听说你被叫上去了?怎么样?还好吗?”阿诺德关心地询问。
“没什么事。”其实刚开始被传唤时雅克也是心慌慌的,但是最终巫师没有决定处罚他,他也就安心了,“就是问了一下珍妮的事情。”
珍妮失踪一事现在已经全堡皆知了,而且他们知道目前也没找到她的人影。
“珍妮……”阿诺德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悄声问道,“你既然见过那些大人,那你知道……那些大人知道珍妮去哪儿了吗?”
雅克一边慢步走着,一边也轻声回应:“这事难说。我怀疑连巫师大人都不知道珍妮的去向,不然他们为何要我们去找呢?”
“……连那些大人都不知道么……”阿诺德若有所思。他们来到了一间杂物间,开始拿取自己干活所需的工具,阿诺德记得这间杂物间里往常还摆放着许多扫帚(普通扫帚,不能飞天的那种)、拖把、水桶、抹布,现在它们大多被女仆们取走了。一些深处的角落空了出来,他拿去了自己所需的用具,眼光随意地一瞄,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新奇的玩意。
“喂喂!这是什么?”阿诺德猛地摇了摇雅克的肩膀,迫使他也一同看去。在杂物间的深处,不知何时多出了这样一件东西。阿诺德不知道它是什么,只看着外形,如同长长的蛇类一般,它有一个圆形的横截面,通体淡黄,细细地,极长的身子盘在一起。
雅克一开始没看清楚,被吓了一跳:“是蛇吗?”他立刻拿起边上的一把拖把,用拖把杆去狠狠地击打它。
但是这个淡黄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动弹,被拖把杆击中的那一段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掉到地面上。这时阿诺德和雅克才猛然发现,这个长的像极了蛇类的玩意是个死物,而且它是没有头的。
如果萨拉查来至此处,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来:这非常像一根淡黄色的橡胶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