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中心部分,被雪精灵的营地占据去了。这里也有不少雪精灵,值得注意的是,居然在角落里还站立着两个人形生物。
其实截止目前为止,赫尔曼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形生物其实被雪精灵奴役着,而且性情非常逆来顺受,不知是战斗力过于低下,打不过雪瞎子,还是天性如此,他总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昆虫口器的咀嚼声,和黏糊糊的搅动声,赫尔曼马上意识到了,这里有数只有毒的那种虫子,而且正在开饭中。
他又走进隔壁的小房间,里面没有生物,倒是有一堆杂物,堆得太乱,他靠听力一时也分辨不出所有。随后又走上楼梯,上了二楼看看,二楼也有雪精灵,但是人数要少一些,返到是那些被当成奴隶的人形生物,居然有五六只。
这个建筑一点一点被探索完毕。赫尔曼一边将情报在脑内报告一边操控人偶走向石墙内的中心区域,也就是那座高塔的位置。值得注意的是,塔的前方有一大片宽敞的空地,像是一座巨大的广场,他在广场上行走时还遇到了几批雪精灵,也碰见过人形生物,正如玛丽亚所预料的那样,这里的雪精灵数量还不少,真仿佛来到了大本营一般。
在宽广的广场上耸立着一个奇特的建筑物,就在高塔的正前方不远处,占地不大,倒是相当得高,当然,自然没有后方的塔高,但亦有三四层楼高了。赫尔曼一直没能听出这是啥,只觉得轮廓不是很规则。目标近在咫尺,他也不再管它了,径直朝塔底走去。
赫尔曼其实并不太清楚这座塔的重要性,所有的一切情报均来自玛丽亚的那本古籍。据玛丽亚所说,尼古鲁塞尔最重要也最标注性的建筑,便是身处核心的高塔。这座塔被唤名为约科达尔,听说在矮人语中有“智慧之塔”的意思。
听这名字,便知道它在矮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矮人一族最为看重的天赋就是智慧,不然他们也不会发展出如此惊为天人的技术,更不可能靠这些技术一度称霸整个东欧,乃至在对他们来说偏僻的中欧照样占据一席之地。
尼古鲁塞尔——这座雄伟壮观的地下大城市,便是矮人智慧的最好写照和证明。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种族,都不可能在数百米深的地下建起如此庞大的建筑群,光是把这地底掏空就不现实。
而古籍记载,在约科达尔这座高塔里,珍藏着矮人数千年来智慧的结晶。据说那里存放了大量的矮人技术文件,还有许许多多的各种珍贵机械——当然,就那文件在矮人消失时有没有一起蒸发,即使留存下来现在还有无腐蚀干净这些问题,赫尔曼本人是持悲观态度的,而那些常人难懂的机械到今天还能否正常使用,他也是报以怀疑态度的。但不知为何,玛丽亚小姐却对此番之行报极大的期望,那种期望甚至超过了可能的文件和机械的价值,仿佛塔内储存着什么更加厉害、更加高超的存在似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赫尔曼虽然不理解,却一直忠实地执行她的命令。他本来以为这座塔会有雪精灵重兵把守,再或者机关重重,最少也应该有防护屏障,但显然,经过四百余年时间的洗礼,再厉害的屏障也因能源耗尽、疏于维护而消失了,这也是众人一路走来都未遇到防护法阵的原因。机关这个东西也并未碰见,估计亦都是年久失修,无法发动了。确实有两个雪精灵在青铜大门口把守,但是雪精灵之间似乎并未有上下尊卑之分——他们低下的智慧还没有进化出等级制度——只要是同类都能进入,所以人偶很轻松地踏了进去。
赫尔曼却高度紧张,他不知道会在塔里遇到什么,而且既然有雪精灵居住在里面,说不准整座塔已经被雪瞎子霍霍得不成样子,而他们此行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然也……可能悲剧也说不定。
令人悲观的,进入塔之后的第一个房间,就被雪精灵占据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七八只雪精灵再加上它们的营地,正好占据了中心地带。边角再加上被饲养的黏糊恶心的虫子,这个房间此外就没有别的特殊物品了。而再检查了周边的小房间后,发现也莫不如是,赫尔曼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别说没发现什么特别物品,就算有,也极可能早被雪精灵整坏了啊……抱着这样的想法,赫尔曼不抱希望地来到底层的最后一个房间。
按理说,作为一座高塔,这里应该有座楼梯才对。但是回声反应竟然并没有这个东西,反而是在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突起。四周的墙壁回音特殊,像是有什么机械,但是赫尔曼对矮人技术不甚了解,无从分辨。当他一面纳闷向上的楼梯在哪里,一面走到突起跟前时,突然发觉——有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升起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人偶,召唤着它使用出魔法力量的样子……
这是个需要魔力驱使的机械!赫尔曼第一时间反应出来。
他将此事通过心灵锁链告知给其余众人。
玛丽亚沉吟片刻,说道:{你先注入魔力试试。}雪精灵虽然堕落了,但还是保有相比精灵时期微弱的魔力的,大概跟妖精之类同样的堕落种差不多。
当然,相比于妖精还保有自己的智力,雪精灵算是堕落得比较惨的。
那圆柱突起有半人之高,赫尔曼听毕,就操控人偶将手掌放在突起之上,向内灌注魔力。结果灌注一始,就不受控制起来,这根圆柱开始源源不断地索求魔力,很快所需魔力就超出了雪精灵的魔力上限,人偶只感觉自己被掏空,旋即,魔力链接被强行断开了,而这个圆柱——什么反应都没有。
{应该是魔力不够的缘故。}玛丽亚推测说,{这应该是个机关,用来开启什么用的。}
{这是件好事。}她继续道,心情似乎变得愉快,{第一,这个机关很可能还能正常使用。第二,既然雪精灵的魔力打不开这道机关,就证明他们还没机会糟蹋机关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