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一个拥有偌大家业而又无亲无故的女人,会在她的人生中遭遇什么?
这种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事到如今拉维恩也能用自己的经历来十分确切地给出答复了。
“什么屎桶少爷小姐,跟军务无关的我一律不见,听不懂人话的话我不建议用别的手段来教会你们这件事。”
拉维恩真的不常说那么低俗而又庸俗的脏话,但面对着眼前这几个偏要说是自己几代开外的亲戚的老头大叔,她也实在是懒得费心去组织什么高雅的话术来对待他们了。
“你就是跟那些乡下的低等人学坏了!”
拉维恩闻言只是再一次向着这几位简直将“把你的全部给我”这句话写在脸上的皇宗贵戚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认真考虑干脆把这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全都灭口之类的事情,但奈何即使给出相应的教训,想从自己身上获利的人数也依旧在增多。她还没到这点事情都无法解决的程度,但麻烦总是一桩一桩地找上门...她的耐心可不算十分充裕。
于是拉维恩想,也是时候了。
今天利威尔的动作,也着实是给了自己一点启发。
“...你、你要做什么?!”
他们的话并没有说完,反正在这个时候,拉维恩也根本就没有在听了。
贵族们的会客室果然与自己方才待的那种寒酸地方不一样,这一看起来就无比昂贵的地毯上摆满了由稀有木材制成的名贵家具,就连大人们所暂居的沙发、看起来都比寻常的软垫棉花要柔软不少。
她如今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武装也没有刀。她不过带着那样难得一见的灿烂的笑容,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状若无事地走到了他们眼前,随后...
一脚将那整整有两公尺厚的工艺桌板给踹了个稀碎。
当那飞溅的木块碎屑,随着她那并不算有多夸张的动作从面颊旁擦过时,那让人战栗的姿态让几人不由想起了那个在议会厅里如此放肆地动用着暴力的利威尔兵长。那顺畅的动作与姿态...那足以压迫怪物的恐怖的实力,简直就不像是人类。
而她此时的样子,也与那时的利威尔别无二致。
脸上被划出一到不大不小的伤痕,当那隐约的痛感顺着神经爬到迟钝的大脑中时,那人已经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招式,只用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像是威胁般望向了此处安然坐着的所有人...气氛一瞬间沉寂极了。
“真是糟糕的桌具呢,这么不结实的东西,恐怕连各位大人的点心都盛不住吧。”
淡漠地收回了腿去,拉维恩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这时没有人敢回应...看着他们脸上的贪婪逐渐被恐惧所代替,拉维恩这才发现自己错了,她得要好好感谢评议厅里那个不懂得收敛的利威尔才是。
毕竟只要差点火候的话,今天就达不到这种效果了呢。
“桌具的赔偿会及时打到各位的账上,那么...贵安。”
带着那样故作姿态的笑容,拉维恩极其讽刺地向着满屋子人行了一礼,只觉得畅快极了。
走出门去的时候,她恰好碰上了准备返程了的一行人。比起说是特地在外面等她,拉维恩更相信是几人被这边弄出来的声响给吸引了,怕自己在权贵们都没走干净的时候多弄出来几条人命。
基本的理智拉维恩还是有,即便看这些只会刨米的蛀虫不太顺眼,也不会真的对他们做出什么具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毕竟除了许多许多的钱以外,在中央的名声啊权利啊什么的,到拉维恩手上也是一个也没有。如果真在这时候犯点什么事出来,恐怕翻空整个调查兵团也没法把事情给成功摆平。
...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成为贵族的能力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