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大夫当的,从人到畜生都要让她看看。
看着大批倒在地上的羊群,沈诗宜走上前查看了一番,又去看了看牧场的水源,沿着水源的流向一路查看过去后,发现了这支水源是从大川河上游引下来的一支。
“江大哥,这条支脉引下来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三个月了吧,怎么了?”江淮余说着蹲下身仔细看着这支细流。
忽然想到什么,江淮余猛然回头,“你是怀疑水质有问题?”
沈诗宜本来是怀疑,但是江淮余说引来了三个月,这个时候出事,那她刚才的怀疑也没有理由啊。
“不可能的,这水引到这里来已经三个月了,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沈诗宜没有说话,一直沿着牧场往前走,水质本来没有问题,要不就是这几天突然有什么破坏了水质,或者有一直潜伏的东西冒出头来。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大川河附近了,沈诗宜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几株像兰花的东西,身后跟着的两人走上前来,“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素喜说着也蹲了下来,盯着这几株花草。
“小姐,这不是兰花吗?有什么问题?”
素喜说着伸出手想去触碰,沈诗宜连忙拨开了他的手,“这东西有毒。”
“什么?”江淮余惊讶的凑上前来,“这不是兰花吗?”
“这不是兰花,它只是和兰花很像,属于同一科种,它叫水菅兰,是一种毒性很强的剧毒植物,它喜阴,所以大多在水源附近生长,经它污染的水源,可使人腹泻、食欲不振以及精神萎靡,严重的可致呼吸困难而死。”
沈诗宜说完抬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两人,素喜更是一下子跳开,距离它半米远,“我就说呢,羊群一个个的精神不好,这几日天天趴着不动。”
“今日要不是沈姑娘,恐怕我们这批羊得折在这东西手里。”江淮余说着愤恨的看着地上的那几株看着还挺好看的植物,他还一直以为这是兰花。
“将这东西快快挖了,这几日将羊群关起来,水流动着,几日后应该就可以重新饮用了。”
沈诗宜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我给开几种药材,打碎了拌着饲料吃,三日后应该就好了。”
“沈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江淮余真是后怕,要是这批羊真的死了,那他得亏多少钱,这两年经营这个牧场,日子稍微好一点了,他的儿子时生也长大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见男人就要下跪,沈诗宜连忙伸手扶住了江淮余的双臂,“江大哥,养牲畜有时就和养孩子一样的,得仔细照料着,一个不当心不留意确实会出事。”
“多谢姑娘提醒,以后我一定仔细着。”
江家兄弟硬是留沈诗宜吃晚饭,沈诗宜推脱不了,只好去了趟江家,见到了自己当年亲手接生的小孩。
“时生,喊人。”江淮余蹲下身,让孩子喊沈诗宜。
小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沈诗宜,小声开口,“姐姐~”
江家大嫂走过来,一把抱起孩子,“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小了些。”说完宠溺的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多让他接触接触同龄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需要和朋友玩闹的时候。”沈诗宜说着伸手逗了逗时生。
在江家吃过晚饭后,沈诗宜悠哉悠哉的沿着长街往回走,肚子吃的有些撑,走回去就当消消食了。
经过下沿街的时候,同心堂的医馆里还亮着光,里面还有看病的人,天气慢慢转凉,这段时间正是发烧感冒最频繁的季节,沈诗宜匆匆的一闪而过,下了月拱桥就瞧见了清风堂门口站着的身影,刚想出声,又意识到这会天色已经晚了,不好在这么大声喊人,脚下不由自主的走的飞快。
永修权回了趟府里,换了身藏蓝色锦袍,赶到医馆的时候,沈诗宜还没有回来,他本想去找她,又怕和她岔开了,小昭让他进屋里等,他根本坐不住。
沈诗宜悄悄的站在男人身后,本想吓吓他,谁知男人一个转身差点将她撞倒在地上,沈诗宜惊呼的一把抓住男人腰侧的玉佩挂件,还好永修权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进了怀里,沈诗宜心有余悸的轻喘着,果然不能干坏事。人没吓到,差点将自己撞出个脑震荡。
男人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去给牲畜看病去了。”
“牲畜?”永修权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对,本大夫不仅要给人治病,还要给牲畜治病。”说完沈诗宜自己先笑了。
“怎么了,有什么结果了吗?”沈诗宜蓦然想到昨晚,笑容一下子收住,一脸紧张的看向永修权。
“有了。”
“什么?什么?”
看着沈诗宜这副紧张的样子,男人决定不逗她了,“娶你~”
“就这?”
沈诗宜昨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生怕因为这件事情又要打仗,提起战争,她的脑海里全是那些满身是血,挣扎着嚎叫的可怜战士,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了。
“就这!”男人盯着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那位公主该怎么办?”
“谁应允的事情,谁去处理。”永修权说着不由自主凑上前,一想到就要娶沈诗宜了,他的心间有种不能控制的情感涌动。
“沈姐姐~”陈彦年一下子从侧门冲了出来,看着抱着的两人,“吃饭了。”
沈诗宜有些尴尬的挣脱开,永修权倒是一脸坦荡,“刚好我也饿了,能不能留下来吃饭。”
陈彦年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沈诗宜,“走吧,不过我已经吃过了。”沈诗宜说着提着药箱朝门内走去,陈彦年立即上前接过她的药箱。
永修权看了眼,没有说话,跟着沈诗宜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