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走到小花坛那儿找地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熟练地叼在嘴角，却不点燃。

沉默了许久的心脏见状不由得出声问道：“你还会抽烟？”

秦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心脏又问：“怎么不点燃？”

秦越看了眼不远处禁止吸烟的标志，咧了咧嘴：“第一，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第二，抽烟的话嘴里和身上会有味道。”

林绣生那么敏感的人，一定会闻出来的。

心脏：“那你为什么还要买？”

烟是秦越回医院的路上买的，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林绣生，只有需要去办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出去。

他用力吸了下烟嘴，只有淡淡的未燃烧的烟草味，没有那股他熟悉且喜欢的，呛鼻味道。可他想事情的时候嘴里不咬着根烟就难受，虽然现在抽不了，但闻一闻，也算是解解渴了。

他没有回答系统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怪不得我之前会那么喜欢林绣生，这人也太乖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软又好揉捏。”

说着他没忍住又咂了咂嘴，只觉得林绣生也太好亲了点，都过去这么久了，嘴唇和舌头还在回味着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实在是有些上头。

心脏讽刺道：“之前？那你现在是不喜欢他了？”

秦越无辜：“难道不是你将我的情感全都抽走了？”

在灵魂快要消散的时候，他找到系统，以出卖灵魂为代价和系统签订契约，从而将那个冒牌货赶走，重新回到了这具躯体里，并且得到了系统的帮助。只不过秦越和系统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签订契约的那一刻，秦越所有的感情都被抽走，不论是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

心脏冷笑：“人类的这些无用情感只会成为阻碍和累赘！”

如果是之前的秦越，说不定还要和他对峙一番，可现在的秦越，只会深以为意地点头赞同：“说得对，要不是因为那些破感情，又怎么会有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

心脏被秦越噎住，顿了下，随即恶劣地道：“秦越啊，我也没想到原来你竟然这么坏，都不喜欢人家，还要占别人便宜！”

秦越不以为然：“什么叫我占他便宜？难道不是我救了他？难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不是在帮他？难道他不喜欢我？还是说他不喜欢被我亲？不喜欢被我——”

“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心脏打断，“真是不要脸的人类！！！”

说完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秦越好笑地左右看了看，唤道：“系统？系统你在吗？系统？”

可系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了，不管秦越怎么喊都不出来。

旁边草丛中虫鸣阵阵，白天刚被割过一遍的草坪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夏日的夜风还带着白日里的暑气，吹在身上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凉快，反而还吹起了一身热汗。

“轰隆——”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紧接着便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秦越将香烟吐出来，扔进垃圾桶，抬头望向天空。

“要下雨了啊。”

夏天的雨要么不下，要么就是大暴雨，空气又热又燥，气压死沉，重重地压在身上像是要把人给压得喘不过气。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舆论正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很快就有人扒出了那个“因为嫉妒而煽风点火的同学”，紧接着关于林绣生曾经被姜卓校园霸凌的事情也被人爆了出来，在这个即将下雨的深夜里，在网上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今天我还能看到校园霸凌？？]

[原来人坏起来竟然能这么坏？]

[老师呢？家长呢？教育局呢？就没人管吗？]

[还家长呢，林绣生的亲妈可是想着让他去死！]

看着这些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秦越冷冷地勾起唇角，将软件退出，缓步往回走。

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的心脏：“现在是有警方的保护，等这件事情过后，林绣生还能好好生活吗？”

秦越脚步顿了一下，毫不在意地道：“啊，谁知道呢，大概是不能吧。”

心脏又问：“那你呢？姜卓已经见到周明海了，马上就要知道是你报的警了。”

秦越：“我？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