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曾经获得的一些消息、以及你的梦中,他最好掌控。”他两只手扣在一起,大拇指指腹相贴,心里已有了万全的计谋。“他也有能力找到伏地魔。”
布兰温已经不断地在心里盘算,如若小矮星再次成为伏地魔复活仪式中的一员,在他身上动些手脚,也许能够搅黄他的仪式。
她飞快地睨了眼不发一言的斯内普,或者给凤凰社提供一些情报。
但邓布利多不会相信一个墙头草。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布兰温手指紧了紧,拉回飘远的思绪,“难道你要让他先被魔法部捉捕,又不小心逃脱吗?”
“你很聪明,布兰温。”邓布利多惊讶地挑了挑眉,头上几条皱纹挤成幅线条画,“我们会制造一些意外。”
“可是很危险。”她思忖着,脑中已经分析出种种可能,“它在韦斯莱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熟知哈利的一切,我怕再起乱子。”
“我们可以修改他的记忆。”邓布利多脸上带了点高深莫测的笑意,“让他以为自己作为一只老鼠活了这么多年。”
“伏地魔疑心病重,不会相信的。”布兰温并不赞同。出奇制胜不总会管用,用岔了路,就变成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会相信的。”斯内普突然插话,“佩迪鲁并没有被烙印上食死徒的标记,过于忠诚——他反而会怀疑。”
布兰温打量着小矮星,虽然化为人形,但是十余年的老鼠生活已经让他染上了动物的习性。厚而长的灰指甲、时刻露出来的门板牙、习惯性团在一起的手和手腕……这幅落魄模样,也许能为远在雨林受苦的伏地魔带来一丝安慰。
并非全无说服力。
既然他们一致认为计划可行,她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已和这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巫师斗争了这么多年,而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书上几段文字的描写。
“那就听你们的。”布兰温按了按饿得有些发疼的胃,却触及冰凉的金属硬物。
是冠冕的残骸。她把断裂看不出原来璀璨模样的冠从怀中取出来,堆放在邓布利多面前。随后,她把如何销毁它的过程重现了一次。
“吸取魔力……”邓布利多重复着她的话,端详着飘在空中的零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拿过其中一块碎片,在个空掉的凹槽中不断检查着,若有所思。
“德拉科在医务室?”半晌,他抬头问。
“是的。”布兰温肯定道。
“我们所说的契机来了,布兰温。”邓布利多胡子随着邓布利多脸部肌肉的舒展而颤动起来,“或许我们不久后就能得到那个金杯。”
……
医疗室内,德拉科斜坐在病床上。
卢修斯站在他面前,纳西莎侧坐在床的边缘,双手捧着德拉科带着已经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小心地上着治疗药膏。
邓布利多、斯内普和布兰温静静站在另一旁。
确认德拉科的伤口只是还有些黑魔法残余,卢修斯脸上恢复了高傲,他环视一周病床边几位闻讯赶来的人,叫走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妈妈,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布兰温·埃利奥特。”面对母亲,德拉科褪去了平时那点挂在脸上骄傲。
“你好,埃利奥特小姐。”药还没上完,纳西莎只是短暂停下手上的动作,朝她点了点头。
“你好,马尔福夫人。”布兰温正色道。她隐晦地用目光在这位同样传奇的母亲身上转了一圈。
母亲。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模糊的脸,风声呼啸在她的耳边,布兰温垂下眼眸,“我就不打扰……”
“埃利奥特小姐,请稍等一下。”纳西莎叫停她的脚步,她轻柔地把德拉科的手臂放下,擦去手背肌肤上不小心蹭到的药膏,快步却不失优雅地走过来。
布兰温抬头,不解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纳西莎,只见她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到了她面前。
“埃利奥特小姐,谢谢你救下了德拉科,”她拉着想要推辞的布兰温,把礼物不容置疑地放在她手里按住,“还有上次的魁地奇球赛,我已经听潘西说了,多谢你出手相救,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份礼物。”
布兰温有些呆滞,她抽了抽被固定住的手腕,脸上有些发热——纳西莎五官精致,自带冷感。靠得近了,那种有压迫感的美丽冲击得她晕乎乎的。
她结巴起来,“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忙……”
“布兰温,你就收下吧,我保证会是你喜欢的。”德拉科从纳西莎身后探出个头,朝她挤眉弄眼,“这可不是在对角巷能随意找到的便宜货。”
布兰温怔了怔,纳西莎趁机松开了手,她礼貌地退回正常的社交范围。紧接着她拿出魔杖对准女孩点了点,布兰温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拉了起来,发丝牵扯着头皮,拉紧、又恢复平常。
“一点小魔法,”纳西莎脸上没有什么变动,她满意地看着不再是毛毛糙糙的金发,语气依旧平淡,“不必道谢,一个小忙。”
布兰温伸出手,顺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刚刚的那根被她系成死结的头发已经被解开,编成了两个自然的小辫,松松地挽在耳后,发尾处还有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发绳。
纳西莎已经回到德拉科床边,布兰温抱着那个有些沉重的礼盒,红着脸向她道别,别别扭扭地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