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不必客气。”
他很清楚你的房间号是多少,没有询问你,直径朝你房间走去,一路沉默,外面的乌鸦发出难听的噪声,在玫瑰窗外盘旋。
走在你身边的卢卡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你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小姐,你觉得这次宁芙奖的获胜者会是谁?”
他抬起眼睛,那双沉静的棕色瞳孔倒影你无错的脸庞,你混乱地组织了下语言,发现自己逻辑一概不通后,尴尬回应道。
“我不清楚。”
“因为小姐才来没多久吗?……还是我让你感到为难了?”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昏暗灯光照耀下,那双眼睛有些阴暗。
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算含糊过去。
他突然伸手抓住你的肩膀,精神紧绷:“你不清楚也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自己的。”
他走了。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你。
他好像认识你……
可你并不认识他。
这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初次见面。
庄园氛围越来越热闹了,那次卢卡离开后,好像忘记了自己跟你有过这段对话,像对待好友般看你。
大家都对你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善意,哪怕那个习惯性冷脸,冷静睿智的佣兵,也曾对你微笑过。
他们的喜爱让你受宠若惊,与此同时,然而本土有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俗语,让你不得不怀疑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但事实是,你被养得越来越好,伤口快愈合了,宁芙奖也已经拉开帷幕。
此刻,你正坐在花园里,听着不远处的炮响和欢呼声,一口一口地喝着新酿的果酒,脸庞渐渐浮现红晕。
人类的喜悲并不相通,那副热闹的场景,到底不属于你。
完全没有参与感。
不知何时,你的对面坐了位相貌俊美的法国贵族男性。
“建议我拍一张吗?小朋友?”
你没回过神。
直到“咔嚓”一声。
你身体一抖,怔然地对上约瑟夫含笑的蓝色眼眸。
“我可是经得你的默认了。”
摄影师的语调慢条斯理,飘出来的相片由空白逐渐浮现你绯红的脸庞。
“拍得如何?”
“呃,很漂亮。”你真诚说道。
约瑟夫并不意外,他早已听过更多人夸张的赞叹,所以对你的夸奖也没露出欣喜的神情,又给彼此添了茶,举手投足透着上层社会的优雅和卓越。
“小朋友一个人坐这里?”他在询问。
“我不是小朋友。”
你拧眉微笑。
他置若罔闻。
“宁芙奖大典在即,小朋友的脸上怎么写满了心事?”
“……我想回家。”
“家啊……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你迷路了吗?”
“呃,算是吧。”
约瑟夫撑着脸,饶有趣味地盯着你:“假如候鸟失去了辨认回家的能力,就应该选择新的栖息地。小朋友,你该学会坚强。”
你的声音微哑:“你的意思是……”
约瑟夫双手张开,脸庞明明很温和,语气却无端让人觉得得压迫感十足。
“这是你的第二种选择,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的未来,落根此地,无人会排斥你,小朋友。”
你抿唇,握紧手,猛地站起身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不去!”
说完,你气恼转身,几乎走一步响一步,快速离开了花园。
约瑟夫没有继续再劝,拿着小勺慢慢搅动杯里的红茶,脸上的笑容毫无温度,语调轻慢。
“脾气过于倔犟可不好,我的小朋友。”
说完,他转头看向躲在阴影处的另一个人。
“你说呢?”
穿着矜贵的作曲家走出来,他看了眼你离开的方向,声音冷淡。
“她一直如此。”
像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开怀大笑的事情,约瑟夫发出哼笑声,靠在椅背上肩膀颤抖不停。
庄园到处都是气球,彩带。蛋糕四撒,这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你从舞会中迷迷糊糊地逃了出来,困意席卷你的全身,走路时身体在摇晃,快倒下时被身旁的男人及时拉住了手臂。
“站稳。”如冰锥般冷漠的嗓音灌入你的脑海,你瞬间清醒。
佣兵居高临下地看着你,牵着手用力把你拉起来,行动间肌肉曲线若隐若现,他的身体硬朗,摸上去就像一块铁板。
“……”和奈布单独待在一起,让你有些发怵。
最开始,你就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很怪异。
那是一种,恨不能把你啃噬殆尽,却又碍于各种原因压抑欲望的眼神。
你觉得这个庄园太不正常了。
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向你隐瞒着什么。
那些暗角未被彻底清扫干净的血渍,楼梯常年纳垢,第一次发现污水桶里的残破碎片……你几乎快要尖叫。
糜烂的糕点被随手扔弃在厕所马桶,角落的英文写满了惶恐,在叫你离开,这里……是地狱。
“不,不可能吧!”你颤抖着嘴唇,蜷缩身体,浑身失力倒在地上。
有人推开了门,进来了。
“嘿……你还好吗?”女孩的声音走近。
你恍惚抬眸看去,对上一双圆润可爱的眼眸,她看着幼态,却散发着美丽的光泽,如果尚未被打磨的珍珠。
是特蕾西。
她弯腰靠近你,笑着抚了抚你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那,那里……”你白着脸,朝污水桶指去。
特蕾西挑眉,看了眼,面色瞬间难看。
她噫了一声,挡在你的面前,意外的是,她并没有任何害怕恐惧的神情,而是嫌恶,拉着你慌忙走出厕所,她开始找管家算账。
“你连这种事都交代不好吗?!……”
争吵声吵得你头疼,你捂着脑袋,尖锐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你,等你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走回了房间。
推开门,出人意料的人出现在你的房间。
你惊讶了一瞬:“萨贝达先生?”
他在这里做什么?
站在窗前默默凝视外面的男人转过头,声音平淡。
“提前祝我获得宁芙奖吧!”
他张开双手朝你走来。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撇开视线,有些困惑:“为什么萨贝达先生一定要我的祝福呢?”
萨贝达先生。
无论你怎么失忆,就是不会撤回时刻与他保持疏离的想法。
多么……可恨。
他翡绿的眼眸幽不见底,如同一潭平静的死水,他突然迈开长腿,迅速朝你走来,你刚侧身要离开,只听砰的一声,背后的门猛地被关上了。
你被困在了他与门的中间,警惕心猛地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别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你不自然地侧过头,一手推开他的肩膀。
“好好说话?”他低声呢喃重复了句,握紧了你的双手,将你按在门板上,声音低哑,“你从未好好听我说过话。”
又在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明明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为什么总有些人会露出一副早就认识你,并且不屑伪装的模样?
见你这个时候还在失神忽略他,他摩挲了牙齿好一会儿。猛地俯身,重重咬住你的耳垂,突如其来的啃咬行为让你痛得尖叫。
“疼……疼!!等,等等!”
你被绝对的男性力气压制着,他开始舔吻你的耳垂,湿漉漉的触感让你头皮发麻,当他挪动到咽喉部位时,你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他立马咬住了振动的地方,牙齿摩挲无声地逼你安静,好像不安静,下一秒就会咬破你的喉咙。
“你简直要把我逼疯。”他把你抬起来,低声喘息道,“为什么?”
你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