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规律的敲门声,但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
你打开门,安妮有些焦虑的脸入眼。
“怎么了?你……?”你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给你写信如同石沉大海,惊不起一丝动静,想要跟你交流,除了选择平常人的交流方式,她别无选择。
安妮看着你的眼神写满担忧,唤着你的名字:“……,请你小心点那个男人,他很危险,性格太阴晴不定了,我们都是女孩,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呃。”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让她进来说话。
你让她坐下,并不着急继续刚才的话题,泡了杯中国茶给她,她摇头谢绝,显然没有心情喝下这杯好茶。
你只好唏嘘着自己喝,许多英国贵族也有喝茶的习惯,这是理由的其中之一,还有便是作为中英混血,你深受家里人的文化熏陶,习惯了从小喝苦茶。
或许在茶艺上,你还能跟他们攀谈几下,不过令你有些失望的是,来庄园的这些人对茶不感兴趣。
不过也是,他们是带着准确目标来到庄园的,这里不是社交平台。
而你,你只是因为任性,妄图摆脱兄长的控制才来的庄园,不是其他亡命徒或者精致利已者。
在你走神期间,安妮已经说了很多话,你唯一听到的话便是小姐,我们一起对付他们好吗?
你对安妮的印象并不差,她偶尔表现出来的不安和低落的神情也让你怜爱几分。
你思考了半晌,突然发觉自己应该跟甘吉共同协商讨论一下。
“我需要点时间。”你这样回复她。
即使是不确定的回答,只要是没有明确的拒绝,安妮便开心地朝你露出笑颜。
在那个女孩来到庄园前,安妮想过攀附那位性格强势的击球手,来求得短暂而狭小的生存空间,她想赢得奖励的想法在见到其他三个男人时被击碎得彻彻底底,她无法,也不可能获胜,因为她深深地恐惧着男人。
找击球手合作是别无选择的办法,她必须给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但是,新的女性出现了。
安妮看着你毫不犹豫对其他男人表现嫌弃厌恶的时候,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你们是最适合合作的对象了,她这样想到。
你一定不会嫌弃她,甚至厌恶她。
可是她很快发现,除了她,还有那个她之前企图结交的男性,甘吉,也在凝视你,不仅如此,那个明明什么都会却不敢暴露自己能力的邮差总是看着你发呆,入殓师也会在你说话时抬起眼看你。
看来你很受别人欢迎,可她又该如何在一群男人面前取得你的青睐?
这份持续的惶恐和焦虑一直在她心头盘旋,给你写的信也总是不见回音,尤其是看见你跟甘吉走得越来越近后。
那两个男人肯定已经达成同盟了,如果你不要她,而是选择跟落魄的击球手站队,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幸好你没有拒绝她。
半夜时分,你从梦中惊醒,辗转反侧睡不着。
片刻,你动身离开房间,打算到花园散心。
是的,你又梦见自己那控制欲溢出的兄长大人了,你的衣服,你的朋友,全是由他来决定,他对你说得最多的字,便是不准,明明只比你大三岁,在家里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一想起过去被支配的恐惧,你的脸上久日不见的抑郁又恢复了。
你坐在花园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吐水的青蛙石像,烦躁不堪。
“你似乎在苦恼什么,如果可以,我可以充当倾听者的身份。”花园里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你竟不知这里还有另外一人,被吓地一抖,颤动着睫毛看去,角落站立的被树叶所遮挡的入殓师略微探出身,并没有对你突然造访花园感到惊讶,只是面色平静地注视你,一寸寸地扫过你的神色。
“……”你沉默着,半晌开口,“卡尔先生又怎么半夜突然起闲情,跑到这里来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