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安只有一个念头,果然不是她,要是尹瑶希,怕是比任何人都嚣张,都慵懒,会让人备好零嘴,坐在院子里边吃边赏月,根本不会在意要来的人是谁,也不会在意来人的目的,“是在下连累姑娘了,姑娘放心,不会让姑娘有事,一会姑娘躲到屋里就是”,不是说他在意,而是不能连累无辜。
“这怎么能怪大人,难道被人偷了钱袋,还要怪被偷的人不小心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尹瑶池很是大义凌然,“大人,瑶池一向钦佩大人的清正,如若今夜逃不过,瑶池绝不会让大人一人上路”
额,十八没忍住掏了掏耳朵,这姑娘是借赴死诉说情意啊,宁大人厉害啊,国公府三姑娘,表姑娘都如此钟情于他,佩服佩服,要不都收了,也来上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十六听到他嗤嗤的笑,就知道他又在脑补什么了,刚要让他收敛,耳朵不着痕迹的动了动,“主子来了”
十八收起了无赖的气势,站直了身子,神色漠然,与之前判若两人,能如此收放自如,训练有序,什么来头已然不必再怀疑,宁为安理了理衣袍,挺直身子等人来。
没一会,马车就到了,十六早就拆下大门的挡板,马车径直进了府,停在了院子里。
安长福让人把宁府的下人都带走看了起来,院子里只留下了宁为安,尹瑶池,还有这辆如入无人之境的马车。
在看到安长福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宁为安上前对着马车躬身施礼,“臣宁为安恭迎圣驾”
这话让尹瑶池懵了,圣驾?马车上的是皇上?怎么会呢,以为是宁大人的仇家,怎么会是皇上?
“宁为安”马车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宁为安心陡然一顿,她来了?不是皇上?怎么会?
向希瑶没有立马下马车,不知是否是近乡情怯,还是担心要是不是该如何,总归很是复杂,所以在她唤了宁为安之后,一时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姑娘怎可深夜出行”宁为安心底的担忧涌了上来,“姑娘要见在下,让人说一声就是,怎可如此涉险”
什么乱七八糟的,向希瑶本就烦躁,哪能听的进劝诫之言,站起来就要下马车。
景墨尘自然不会让她一人下去,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朝她伸了手,向希瑶手刚放上去,就直接被抱了下来,落地后,颇有些无语,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
果然,皇上怎么可能放姑娘一人夜里出行呢,宁为安半低着头,恭敬的侯着。
尹瑶池彻底失了神,她也只是见过带着面纱的向姑娘,如今这张绝色容颜展现在眼前,让她说不出话来,好一个天下无双,姑母是瞎了吗,她与这样的美人哪里像,不说三分,一分都没有,自己这张脸在向姑娘面前只能说是艳俗,怪不得姑母如临大敌,怪不得表妹那样的嫉妒,可她们打错算盘了,不说自己与向姑娘一比就是那野草,就是帝王那丝毫不掩的情意足以让所有的谋算落空。
没来京城前,就知道她们的君主是明君,是枭雄,是百姓盼了很久的救世主,御驾亲征收复失地,大刀阔斧的改革,都能看出他的雄才大略,后有幸偶遇皇上微服出巡,看他收拾贪官污吏,间接的救了自己一命,她敬佩,拜服,却未有过妄想,因她很清楚在这样的男子眼里,女子不过是用来消遣的,政事都操心不过来,又怎么会放精力在女色上,可眼下这才知道,她错了,不是不在意女色,而是帝王眼高于顶,要就要最好的。
帝王那一颗坚不可摧,冷硬无比的心还是被撬开了,墨色的衣袍与藕荷色的衣裙交织在一起,月色温柔缱绻,映照在他们身上,如梦似幻,如天上仙,如画中人,美的那么的震撼人心,那么的让人艳羡。
向希瑶让景墨尘松开她,景墨尘不想但也知道此次来的目的,最终还是放开了她,看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宁为安,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忍耐着,压制着。
“宁为安,抬头看我”向希瑶在宁为安面前站定,很是平静,“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这真的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从你开口的那瞬间,你就不得再更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你口中的那个人”说着停顿了一会,等他抬头直视自己,好一双坚定又熟悉的双眸,自己是有多蠢,居然这么久都未察觉, “所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