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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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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敷衍:“我不喜欢他那种长相。”

“赵医生长得哪儿差了,你前男友不也这个类型吗?”许翩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哪种长相。”

或许是鬼迷心窍,林霜羽从手机的私密相册里翻出一张很久之前在东京街头抓拍的,陈梦宵的侧脸,朝她递过去:“这种。”

“这是哪个网红?还是新出道的爱豆?”

“都不是,你觉得怎么样?”

许翩无语:“疯了吧?这一看就是个玩咖啊,睡前拿来做做梦得了,真上头了有你受的。”

菜品陆续上齐,寿喜锅端上来,咕噜咕噜冒着泡,香气四溢。

林霜羽决定暂且不回复。

一抬头,撞上陈梦宵的视线。

手机被随意搁在桌边,屏幕还亮着莹莹的光,微信消息还在一条一条地堆叠,而他置若罔闻,视线轻飘飘落在某一处。

林霜羽垂眸,发现他在看自己手机上挂着的御守。

结缘守,顾名思义,求的是缘分,是恋人。

陈梦宵回忆几秒:“是我送的?”

“……嗯,挺好看的,我就挂着了。”

“灵吗?”

林霜羽看着他,心头无可避免地涌上酸涩,半晌才说:“灵吧。”

“是么,”他笑了声,“那你怎么还单身啊。”

单身两年而已,很久吗?

林霜羽很想这么反问,可理智已经抢先一步回答她:是,很久。

于她而言,每天最放空的时刻就是地铁上的通勤时刻,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车厢的某个角落里发呆,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电话里焦头烂额地询问策划书为什么又没过;打扮体面的年轻母亲在高声责怪身边穿着校服的男孩;抱着公文包的年轻白领将脑袋靠在扶手上,满脸疲倦。

地铁飞驰而过,一切都像是开了倍速,爱与不爱也是。

两年的时间足够恋很多场爱,分很多次手,亦或和某一个人修成正果。

最后林霜羽也跟着笑笑:“可能是缘分还不够,而且我现在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话题被轻轻揭过,陈梦宵哦了一声,没有多问,显然对于她的感情生活并不在意。

除了自己的感受,他好像对什么都不特别在意。

他活得太自由了,自由到令人嫉妒。

居酒屋凌晨两点闭店,将近一点,他们吃完,林霜羽起身买单,陈梦宵没推辞,晃了晃梅酒里未融化的冰块,对她说:“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多谢款待。)

等她从前台结完账回来,玻璃杯里的梅酒已经空了,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站在桌旁,紧张到手足无措,而陈梦宵单手支着下巴听她们说话,时不时回几句。

气氛似乎很好,因为女孩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了。

林霜羽走近时,女孩刚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小声问他:“能不能加个微信呀,有空一起出来玩。”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陈梦宵指了指她的方向,话里带笑,游刃有余:“你问她,能不能加。”

女孩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说了声“不好意思”,拉着同伴快速离开。

这一幕让林霜羽想起离开日本之前的那个晚上。

那趟旅行的原计划只有15天,因为陈梦宵,被她一再拖延,直到不得不走。陈梦宵那群朋友知道了,还专门抽时间给她办了场送别趴。

当时她跟那些人已经算是熟悉,相处时不再拘束,天南地北地闲聊,除了仍然回答不出来,“你跟陈梦宵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其中一个叫Amy的中国女生正在跟人聊Line,突然扭头问她:“你们昨天去京都啦?”

林霜羽摇摇头,Amy递过手机,向她解释:“我看陈梦宵昨天发了新动态,定位在京都,而且现在刚好是寒假,还以为是跟你一起去的呢。”

林霜羽低头,匆匆一瞥那条动态,是他跟朋友跑去京都泡温泉了。与此同时,她意识到,无论是Line还是微信,她没有陈梦宵任何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

明天她就要离开日本了。

找到陈梦宵的时候,是在一个没人的空房间,他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微微弯腰,握着铅笔在白纸上写写划划,侧脸在灯光的笼罩里很温柔。

所有人都在外面嬉笑玩闹,他却一个人躲在这里。

林霜羽走近,有些意外地发现,他在尝试画分镜手稿,并且已经初具雏形。

察觉到她的靠近,陈梦宵抬眼:“怎么了?”

她突然说不出口,迂回道:“没怎么,就是到处找不到你,过来看看。”

他放下手稿,懒懒问:“找我干嘛?玩得不开心?”

“也不是,”林霜羽看着他的眼睛,尽量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问,“对了,你有注册微信吗?”

“有,但是不常用。”

“加一下?”她拿出手机,“如果以后你回中国,我请你吃饭。”

笔尖在指间转过半圈,陈梦宵不咸不淡道:“我不差你一顿饭。”

林霜羽自动将这句话理解成,到这里就好,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因此她配合地说:“也是。”

话题至此结束。

不甘心当然有,可是又能怎样呢?他们分明就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走的每一步路都不可能重合,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般配,注定无疾而终。

后来玩游戏时,她抽到大冒险,指定在场一位异性共同完成pocky game。她别无选择,只能指定陈梦宵。

直到现在,林霜羽仍然记得那根pocky是抹茶巧克力味的,也记得陈梦宵不情不愿地咬住pocky另一端,对她强调:“我不喜欢巧克力。”

倒计时开始,在大家的起哄声里,他们共同吃掉了一整根pocky。他的眼神、呼吸、香水味,在偌大的公寓里萦绕流动,让她头昏脑涨,心跳加速。

最后一口恰好是他咬到的,短短一截pocky被他咬在齿间,却迟迟不肯吃掉,林霜羽靠过去帮忙,一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触感柔软,温热。

感官被无限放大。

众目睽睽之下,陈梦宵摁住她的后脑勺,吻了她。

巧克力在彼此的唇舌滋养中慢慢融化,他的吻并不温柔,更不礼貌,像极了某种粗暴的调情,让人呼吸困难,难以招架。

不愿意加她的联系方式,却和她接吻。

周围的起哄声调笑声更大了,还有人笑嘻嘻地拿出手机拍照。没人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本就是“情侣”。

吻越来越深,理智越飘越远,连身体的支配权也被一并剥夺,直到陈梦宵松开她。

“你用什么牌子的唇膏?”指腹蹭掉嘴唇上的湿润,他随口点评,“太甜了。”

音响里在播一首日文歌,风格偏抒情摇滚,主唱的嗓音很动人,林霜羽日语水平有限,只听懂了开头几句。

后来陈梦宵告诉她,那首歌的名字叫《カゲロウ》,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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