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声言跟沈之忱腻歪了一会儿,看着时间渐晚,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回到蛋糕店。
金馥雪听见门声,抬眼看见蒋声言,调侃道:“还以为你逃之夭夭了呢!”
蒋声言脱下大衣,放在椅子上,摆摆手:“您可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敢放您鸽子呢!”
“你看。”金馥雪将手机递给蒋声言,“这个可以做吗?”
“可以呀。”
“ 是好看的吧?”
“您什么时候开始质疑自己的审美了?”
“那就好。”
蒋声言起身走进后厨,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坯,找出了店里最贵的奶油。然后从后厨探出头,说道:
“我现在开始做了啊,您要不要过来跟我聊一会儿?或者回家歇着?”
蒋声言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也知道金馥雪就在等她明知故问。
“我在这儿陪你会儿好了。”
“路阿姨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我跟她说了,今晚会晚点回去,让她自己解决晚饭问题。”
“没想到路阿姨的应酬比我还要少。”
“你们能一样么?”金馥雪顿了顿,接着讲:“你还年轻,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有些应酬是正常的。星辞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平安落地。”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没她官大呢!”
“你又不在乎这个。”
“哈哈哈,还是您了解我。”
金馥雪一股脑儿地宣泄出对蒋声言的“不满”:“最近过的还好吗?我看你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什么事儿也不跟我说了。”
“哎呀……我这不是天天来您这儿报道么!”蒋声言无奈地讲。
金馥雪长舒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我问的是你和沈之忱,还好吗?”
“挺……挺好的呀!”
“挺好的,你还磕巴什么?”
蒋声言将白色奶油用抹刀抹在蛋糕坯上,旋转托盘将奶油抹平:“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是对的,就是……工作了一天之后,再见到路阿姨的时候,您会觉得她是陌生的吗?”
“我们都认识几十年了,怎么会觉得对方是陌生的呢?”金馥雪看着蒋声言欲言又止的表情,接着讲:“即使是久别重逢,我也没有觉得她是陌生的。”
“您不用着急否定什么。”
蒋声言有些恼,她明知道不应该跟金馥雪诉说感情上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
“ 我没有,是你先入为主了。”
金馥雪的平静让蒋声言重新开始思考,明明她已经认识沈之忱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会觉得她是陌生的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还没有习惯工作和生活之间角色的转换?”
蒋声言未置可否,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那您为什么要接近小忱呢?”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为了跟沈老师学画画,毕竟从天而降的大师,不主动抓住的人是傻子。”
金馥雪看着正在专心致志裱花的蒋声言,这小孩好像真的误会她了。
“您就没有什么别的担心?”
“一开始确实有些担心你的生命安全。”
“生命安全?”
金馥雪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毕竟你自己有多少隐藏身家你自己都不清楚。”
“您是说这个。”蒋声言将两种不一样的颜色挤进裱花袋,又将裱花嘴捏扁:“其他的,您就不担心?”
“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啊?你想让我担心什么?”金馥雪仔细看着蒋声言,揶揄道:“还是说你知道我担心你,你却视而不见?”
“没有,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什么?”
“您对我的态度。”
“年岁渐长,星辞说的对,我也该有我的生活。”
蒋声言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生活不就是她之前所期望的吗? 可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手脚利落地做完蛋糕,蒋声言把沈之忱叫下来,一起开着车子回了家。
而金馥雪婉拒了蒋声言要将她送回家的提议,自己开着车子回了家。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路星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易拉罐的啤酒。
“星辞,我回来了。”
路星辞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睛,“回来了呀!”
“你现在警惕性这么低了吗?”
路星辞抬手挠了挠头:“也许是安全感足了?”
金馥雪脱掉大衣,坐到路星辞的身边,“晚上吃的什么?”
路星辞往金馥雪的身边靠了靠,亲昵地吻在她的脸上,答道:“食堂里随便吃点。”
“怎么还喝上酒了?”
“我是想喝点凉的,可是冰箱里只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