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的语气,可柏阅冬却更加不敢反抗,忙撑好身子,咬牙闭眼,将屁股送了出去。
“啪!”
“呜……”
“再打。”
“啪!”
“啊!”
“再打。”
……
抽打,哭喊,坏掉姿势,被勒令重新跪趴好,一遍遍重复,打了三十多下,柏阅冬两边屁股都渗了血,也再没有力气把屁股撅起来了。
但周先生脸色没有和缓:“再打。”
“师父……”柏阅冬小脸发白,“太疼了……撑不住……下回再打,行吗?”
周先生面无表情,抓着柏阅冬的手就把人拎到了自己腿上趴着,还不等柏阅冬反应过来,皮带就“啪啪啪”抽了下去,风声震得小桌上的茶具都在抖。
柏阅冬疼得“啊啊啊”叫唤,眼泪直流,只觉屁股都要被打裂了,可还没等到他求饶,身后皮带就停了。
最后只打了二十下,但接连不断的责打威力不小,柏阅冬的紫红屁股上全是血丝血点,火辣辣地疼。
“师父……”柏阅冬疼得动不了,窝在师父怀里委屈。
“罚够了没有?”
柏阅冬一扁嘴,乖乖道:“没有,师父下次接着罚。”
“再有一次,你不要叫我师父。”
柏阅冬一震,当真怕了,忙爬起来哀求师父:“师父,冬儿再也不敢了!求师父不要……”
周先生就势制住他,冷声道:“该叫你日日跪撅在这里反省,好叫你记得这顿打!”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先生瞥了他一眼,没有再提这个话,柏阅冬便也就坡下驴,乖乖偎在师父怀里,不提这个话了。
还是心疼的,周先生扶着他的背,慢慢抚上他那两团肉,烫得吓人,该是疼坏了,于是轻轻揉按起来。
柏阅冬疼得咬紧牙关,不敢喊,片刻后疼过劲了才小心地问:“师父,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是他说的那样,”周先生十分淡定,“我对他很暴虐,也看不上那些汉学家,我的儿子……死无全尸,我输掉了官司,去了加拿大,所有的学生,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
“我不信!”
“为什么?”
柏阅冬抱着师父,说:“我和师父生活了这么久,我知道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还问什么?”
“我想知道师父的过去。”
周先生竟然笑了笑,就这么从容地谈起来:“我是宁波人,算你半个老乡?我的爷爷下面有三个儿子,我父亲排行第二,另外还有四个出嫁的女儿。我母亲原是伺候我父亲的丫头,长到十四五岁,就做了我父亲的妾。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很大,一层一层,一进一进,我不知道穿过多少个院门才能走出去。”
柏阅冬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孩,要不然在那个年代都上不了学,更不用说现在当什么大学者了。
“我母亲虽然是妾,但家中长辈对我和对别的小孩并无不同,我就是周氏的小少爷。只是我母亲总是很担心,换个说话,她很焦虑,怕我不懂事惹怒父亲或爷爷。所以她不许我做错事,做错事以后不许我解释,挨打了不许我求饶,不许我撒娇。当时家中长辈都夸我懂事聪明,但我只是早熟而已。”
“那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再上旧式书塾了,知道再读四书五经没有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上小学,我们小学是男校,都是男孩子。”周先生低头看着小孩,笑了,“我的同学,就是纪鸿云,纪慎的父亲。”
“他现在是专家教授了,可是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