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饮食由专人负责试毒,若想长期下毒绝非易事,被怀疑的人太有指定性反而不会冒险。
安平焦急道:“此毒可有治疗之法,为何御医诊断不出病因?”
“帝君所中之毒在我们姚国鲜少见之,北荒倒是有记载。而且症状与常见疾病相似,寻常医正当然很难查出病因。”金铭拍着胸脯担保,神气十足道,“不过无需担心,殿内之言多有夸大。有我小金医正在,保管药到病除。”
听闻金铭有治疗方法,南宫焱与安平如释重负。
安平道:“平日膳食之事由我和金铭出面,单独找武悦问寻。”
“下毒者敢这么做,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你俩要多加小心。”南宫焱关切道,她起初怀疑是靖王动的手脚,毕竟帝君无力把持朝政于他最有利。
忽地,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姜侧君闷声不吭地返回寝殿,像是吃了韩君后的闭门羹。
“韩君后发话,此事由本宫做主,劳请小金医正尽快为帝君医治。”姜祈之脸色虽有不悦,但态度明显好转。
这转变好生古怪,仿佛被旁人说教了一番。
金铭暗中和南宫焱交换了眼神,旋即和安平一起随武悦再次入了内殿。
姜祈之刚想抬脚紧随其后,却被南宫焱喊住。
“姜侧君,请留步。既然准了小金医正行针,还请您在外殿耐心候着,勿要扰了医正医治。”
姜祈之当真停住脚步,缓缓转身斜睨南宫焱,怪她言语不经。
南宫焱随即转移话题,声情并茂道:“您特意唤安平回宫,确实该由他多上点心照顾帝君。”
姜祈之嘲弄道:“南宫将军的口气好似在讽刺本宫是拆散你们妻夫的恶人,本宫考虑到三位公主平素忙于政务,当属安平抽得出身。”
“姜侧君想得周到,如此看来您的确关心殿下,甚至知晓臣的府内多了个医正。”
“南宫焱,你是在怀疑本宫?”姜祈之面上多了几分不悦,却依然压制住怒气道,“此番安平身子抱恙得医正妙手回春,这事连宫中都有传言,本宫更是为帝君着想,反倒是你藏着医正颇有用心。”
“姜侧君误会了,臣是在夸您。”
眼下这个时辰,南宫焱仍然未见三位公主的踪迹,甚至连韩君后也不曾露面。帝君身体抱恙情况若真如传的那般严重,为何不见其余人到场?
反观姜祈之,除流露出的担忧之色较为真切外,竟丝毫没意识到不合理的地方。南宫焱愈发坚定姜祈之和靖王联手,各种缘由便能解释的清。
二人短暂结束交谈的间隙,恰逢内殿传来细微的轻呼声。不消片刻,安平面带笑意从里探出身。
“君母已苏醒,金铭方才说后续配合药理针灸以及静养半月便可痊愈。”
姜祈之双眼发亮,立刻双手合十对天道:“神仙保佑,愿帝君安然无恙。”一边口中说着‘待本宫去瞧瞧’,一边大步跨入寝殿内。
安平欲伸手拦他,却被南宫焱当即制止。
“帝君既然醒来,我需得马上回府。今日之事过于蹊跷,我怀疑韩君后那边也出了差池,你且多留心。”
“我会借机探查,你也小心行事。”安平心中虽有不舍,但他知悉如今情况危急,他们二人不能全部守在宫中。
匆匆道了别,南宫焱毫不迟疑地动身。才将离开寝殿不多时,她突然稳住身形,得见廊下拐角处立着一人,一袭青衣随风飘然。
“靖王殿下是在等臣?”
靖王悠闲地摇着折扇,笑意盈盈地走向南宫焱:“南宫将军何故存着如此大的戒心,本宫只想与你聊上几句话而已。”
南宫焱婉拒道:“臣还有要事在身无法奉陪,请殿下恕罪。”
靖王见南宫焱果断离开,想要逗弄她的欲念更甚。
“你就如此放心将安平和金铭留在宫里?”
他的话果真令南宫焱不再前行,靖王挂于嘴角的笑意愈加灿烂。
“是你从中作梗,借姜侧君之手召他们入宫。”南宫焱冷着脸指责道,“想必帝君抱恙亦与你脱不了干系。”
“本宫敢做敢当,皇姐染疾与我无关。”靖王言及此,略显遗憾地叹口气,“本宫的二姐夫演技属实差,若是多些心眼早已坐上君后的位置。哎,可惜了。”
南宫焱哂笑道:“殿下心眼再多,恐怕也没机会坐上心中的那个位置。”
靖王的眸中闪过一瞬的错愕,继而泰然自若道:“看样子你已经见过林氏,真是怀念彼时与你阿娘相识的时光。”
南宫焱嗤之以鼻,不过对方倒是承认地爽快,争夺皇位的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