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位龙王至高无上的意志传达,能够通往夜之国土的道路便再一次的断绝。
曾经,联盟的圣王截断了血和牲畜的上供,断绝了通往夜之国土的道路。
只是后来,通往夜之国土的道路在联盟崩塌的混乱后启复。
可是而今,在龙和人的太阳熄灭后,夜的国度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再一次被断绝的可悲未来。
大灵的祭祀被打断,部族的战士沦为奴隶,昔日的龙子同胞则一跃而上成为了主人。
不同于联盟的时代要杜绝夜晚杜绝火,只坚信人的力量。
此刻龙的煌煌帝国,他只禁绝了夜,而不断绝火。
所以,整个纳塔的人一下子就仿佛立刻又回到了□□还未解放的蛮荒时代里。
古老者的羽翼覆蔽天空和大地,在这片本就属于龙的原野上自由奔走,翱翔。
他们当然已经失去了火的智慧。
但草的智慧更加辉煌!水的权力更加浩瀚!
在无数的羽翼和隐蔽里,在曾经圣王进出的迷烟之中,正在不断向着古老时代演化的瞑视龙们正在迫切而焦虑的和帝国首都来的战士交涉。
它是而今烟迷主的瞑视龙大长老,已经垂垂老矣。
他焦虑的罢手,能够刺穿黑夜的目光却露出哀求。
他用龙语说话。
“就让他们如同古老的时代一样,为我们送上迷烟,祝我们入梦,祝我们讨伐夜的国土吧。”
在这个可悲的时代里,那古老时代沉溺于美梦自我欺骗的龙众以及其庇护的人子,已经是这位苍老的长老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只是他面前的不是纳塔的龙,而是源海新生的古兽。
是源海巨灵的子嗣。
那古兽浑身通透,有着龙的血统和世界上最纯净的血液。
他吐出威严的龙语。
“帝国的命令,征召一切人子修建通往夜国的大道,你要违背帝国的法律吗?”
一众瞑视龙呐呐无言,只可悲的蜷缩在君主法律的阴影里,发出了哀鸣。
烟迷主的人还是全部被带走了。
正如曾经人子没有在圣主的威严下庇护龙众一样,而今的龙众也没有办法在君王和帝国的威严面前庇护人子。
他们自己甚至都岌岌可危,处于帝国龙众歧视链的最低端。
战败就是这样,败者除了成为战火的灰烬,也可能成为低等公民甚至奴隶。
那是比战死更可怕的灾难。
索性现在的龙已经在君王的命令下投向了天空一般颜色的未来,已经没有多少蛮荒时期食人食神的需求,这才免得纳塔人大片大片的沦为家畜的可悲结局。
但奴隶是跑不掉的。
瞑视龙大长老就这样一病不起。
无数瞑视龙祭祀们焦虑的围着他转,在元能构装体无法窥视监察或者窥视监察少的地方,几度偷偷的向夜神祈祷。
祈祷大长老的康复。
那曾经通往夜晚的祭坛,此刻已经成为大长老的病床,甚至就要沦为陵寝。
但迷烟的龙子最善欺骗,他们就如同烟雾一样不可捉摸。
虽然瞑视龙们看似焦虑的围绕在病入膏肓的大长老身边,但在真正的确定了无时无刻不在督查的元能构装体的离去后,瞑视龙大长老还是拖着行将就木的残躯,在一众瞑视龙的陪伴下,穿过了彩火和迷烟。
虽然迷烟的龙子擅长欺骗,可他的病况却也是真实的。
如果不是他甘愿自我的牺牲,夜和火的迷烟必然是无法欺瞒无处不在的视线的。
于是,在君王目光杜绝的密室里,小小的人子已经苏醒,他肌肉结实,体型壮硕,只是脸庞稍显稚嫩。
这是个孩子,被迷烟和彩火,乃至夜晚所藏匿的孩子。
大长老说话,不是龙语,而是心灵的感应。
“奇洛特坎,伟大的穆斯塔克巴尔(未来)!”
“夜神预言的人子。”
“就如昔年那彩色的织卷所记录的一样,现在又轮到你们,尤其是你,预言之中将救赎纳塔的战士。”
“拿起烟与火的猎弓,带上你的伙伴阿兹尔库库坎,也既是你的小夜,从夜晚的迷途里前进吧。”
一只尚且稚嫩的瞑视龙走了出来,它是阿兹尔库库坎,也是面前命中注定的勇者,奇洛特坎的龙伙伴,小夜。
他和奇洛特坎一起长大,一起听着太阳和风的故事翱翔,一起向着夜晚和火的故事祈祷。
他们。
是烟迷主这一代预言中命中注定将再一次斩杀龙王的勇士。
不过就是再次屠龙罢了,纳塔人从未屈服,从未害怕!
他们听着希巴拉克,听着火的故事长大,永远在与深黑所斗争。
他们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屈服呢?
正如那句话——
战争的土地,唯有战争一途!
奇洛特坎尚且年幼,他的年纪正如烟迷主昔日里记载的织卷上一样,是和希巴拉克当年出发屠龙时一样的年纪。
但他同时也拥有太阳和火的发色,有着太阳和光的瞳孔,有着太阳和希望的意志。
这是也是夜神选中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