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看到他确实如他所说所想的那样,克服遇到的所有困难,用他那我并不理解的东西。”
“去支配,去超越,去鄙夷的看向人子们的时候。”
“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
“或许这才是神明应该有的模样。”
雷穆斯闭眼,他尽心的宁听自己黄金乐章之中由阿蒙研究,阿蒙加入,但他却一直没有启用的音符和声调。
“阿蒙说,众神是超人者,神之所以为神的原因,是神明背后那比人子更久远的时间。”
“时间积累的智慧,时间带来的力量,时间哺育的心态。”
雷穆斯终于难堪的承认。
“我必须承认!”
“我是一位王,而非一位神。”
“我无法做到阿蒙那样,眼中看不到人子,我无法想像,当我用阿蒙那样的冰冷目光看向我的子民时,我的心中会如何的痛苦。”
树王的心情也不好。
她是名副其实的智慧之神!
她是整个提瓦特的数据库和信息中枢。
但她就像雷穆斯说的那样,就算是这样的她。
她也无法做到阿蒙那样的,所谓的神。
她更靠近母亲,更靠近老师。
或许,这就是爱人之法涅斯的悲哀。
或许,这就是被诅咒的众神的,无法避免的悲剧。
她难过的说。
“这或许,正是磨损法则的真谛。”
“磨损和爱人将我们阉割,使我们不得完全,我们的成长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可怕的是,我们的理智这样告诉我们,我们的心中却甘之如饴。”
“就连被深渊和诱惑荼毒的原初精灵也是如此。”
花神闷闷不乐。
“阿蒙刚开始不是这样的,我能够直观的感受到这一百年左右的时间里,阿蒙那巨大的变化。”
“他瞒不过我,他也没有想过隐瞒。他的变化有三次。”
“在我的原计划被他挑明的时候,在他从神柱中归来的时候,以及那百年之中不知不觉的变化。”
“阿蒙的身上没有磨损,阿蒙也不爱人。或许时间的力量,这才能真正的,作用于阿蒙的身上。”
花神切换了一下水镜,使之呈现出过往不同的阿蒙模样。
有她计划前的,有进入神柱前的,也有居尔城事件后的。
他们的变化是逐渐的,是不知不觉的,如风渐吹中变成这样的。
她悲哀的总结。
“就这样,他从王,成为了神。”
“这或许,也是高天所不能允许的,那诱惑的其中之一吧,或许阿蒙才是对的。”
“他正在成为,正在不可阻挡的成为原初的那一位,甚至超越那位。”
因为那位有文明,至少曾经有。
她看向了雷穆斯,没有说完自己的话,只是盯着雷穆斯,问了一句。
“突然谈到阿蒙的话题,我的挚友,你的情绪,你的爱都在告诉我。”
“你是不是在妄图成为阿蒙那样的神?”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中,你的心中那不甘的怒火。”
她是欢乐和幸福之主,没有情绪可以逃过她的眼睛。
树王也看向了雷穆斯。
而后,她和花神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话。
“广天之下众臣民的王!普世的大调律师啊!”
“你——还想爱人吗?”
雷穆斯王不屈服于命运。
就像他抗争枫丹被淹没的宿命一样,当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才是不完全的,自己或许也能够犹如阿蒙那样,有着他也希冀的成长时。
他就痛苦的接近疯狂。
一方面,他的爱人驱使着他产生愧疚和罪恶,以及不忍。
一方面,他的骄傲,他那创造雷穆利亚的骄傲!
又不允许他屈服于并不来自于自己真正意志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不甘而难堪的大声承认。
他是一位王,而非一位神。
但承认……也就意味他的野望。
这位荣耀王国的开创者,这位真正的荣耀之王。
也在那一刻真正的明白了阿蒙之前所言的话。
阿蒙说。
他是威权的神。
所以他不能屈服于任何有悖于他意志和智慧的东西。
那就如阿蒙所说,阿蒙是威权的神,那雷穆斯呢?
他可是同样骄傲的荣耀之王!
他的荣耀,他那来自雷穆利亚,伟大文明的荣耀!
又怎么可能屈服于另一个意志。
所以雷穆斯痛苦。
但痛苦,也坚定他的野望。
所以他看向两位女神,无比认真的点头,他说。
“我要向阿蒙靠近,威权的王能够克服神明的天性,进而成为真正的威权之神。”
“他用他的威权统辖并超越一切,用自己那历经时间而成长的力量,智慧去证明和证伪一切。”
“作为神明的阿蒙!他不断超越过往!”
“那荣耀的王!他的挚友,又怎么能屈服于自己荣耀之外的东西。”
他站起身来,终于下定了决心,拨动了之前阿蒙为他演奏,他却一直没有启动的音符和乐章。
他痛苦,却无比坚定,认真的说。
“我是荣耀之王!”
“我不能容忍任何不荣耀的事物,存在于我的荣耀之中。”